閻燕兒癟癟嘴,“我跟著他出去了,又能有什么壞事情啊?只要咱們兩家不到處說去,別人怎么會知道呢?”
“你,跟我死犟是吧?閻開,我再跟你說一遍,我不同意。”閻夫人氣得回了房。
閻開嘆了口氣,“燕兒,你娘說的在理,女子的名聲一毀,這一輩子就都抬不起頭來了,她也是心疼你啊,怕你遭了那些惡言惡語,怕你過得不如意。乖,聽你娘的話,啊?”
“爹,那您費心勞神的教我這一身功夫干嘛使的?我,我就想出去看看嘛,賈寶玉的身邊肯定有護衛(wèi)的,即便我沒什么對陣的經(jīng)驗,安全上也應該是無憂的,至于別人的流言蜚語,即使真的有,只要他賈寶玉不嫌棄就好了,何況這一路上我倆是一道兒的,真實的情況,還有人比他更了解的嗎?”閻燕兒眼淚汪汪的堅持著。
閻開嘆了口氣,“你這孩子確實挺犟的,還沒桌子高的時候就老追著我問,干嘛沒把你生成男子啊,哈哈,爹明白你的想法,我會勸勸你娘的,如果你堅持,那便讓你哥陪你去一趟榮寧后街吧。”
“爹,真的?您同意了?”
“嗯,我閨女有鴻鵠之志,可惜,女子入不得軍伍,進不了朝堂,此番也是一個契機,你二人可以彼此照應,可以共同前退,也是一樁美事。但是,燕兒,你倆還未成親,他又在孝中,你們倆當恪守規(guī)矩,不得越雷池一步,他是男人,吃不了虧,可你,不能吃虧的。”閻開說的很鄭重,嚴肅的面容上卻難掩對女兒的慈愛和柔情。
閻燕兒用力的點點頭,“爹,您放心,燕兒不會丟您和娘的臉的,不會讓閻家的列祖列宗蒙羞的。”
“我家燕兒向來一口唾沫一口釘,爹自是信你的,只是有些信不過那小子,他要敢耍花樣,你就揍他,留口氣就成。”
瞧著咬牙切齒的老爹,閻燕兒趴到他的肩頭上,笑了笑,眼淚卻不爭氣的落下了,“爹,我都記住了。”
“乖。”閻開的眼角也濕潤了。
他們兄妹倆趕到賈寶玉的院子外面時,天已經(jīng)黑黢黢的了。
茗煙打開門,愣了愣,“呀,您二位來了,那個,快,快請進。”
茗煙一邊把人往院子讓,一邊沖堂屋那邊喊道:“爺,來貴客了,您快出來啊。”
“誰啊?快請進來啊。”
因為太熱了,賈寶玉將披散的頭發(fā)綁了根麻花辮子垂在了腦袋后面,趿拉著竹篾編的拖鞋,就跑了出來。
打眼一瞧,見是自家大舅哥,忙迎了上去,“大哥,你咋這會子來了?”
“咋的,不待見啊?”閻小兵笑嘻嘻的,還拽了拽他的大辮子,“你這打扮古怪的很吶。”
“嘿嘿,這不是圖個涼快嘛,屋里有冰塊的,快進屋里去。”賈寶玉拉著閻小兵的胳膊,抬步就要往屋里走,他的余光便瞥見了還有一個人。
定眼一瞧,呆愣住了。
閻燕兒抬手在他眼前晃了晃,“傻了?可惜了,哥,咱們回去吧,咱不跟傻子玩。”
閻小兵翻了個白眼,推了推賈寶玉,“真傻了?”
“嘿嘿,燕兒,你也來了呀?”
“歡迎嗎?”
“快,快屋里請。”
閻燕兒借著廊下的一盞燈籠的光,打量著這處小院,這里以后將會是他們倆的家了呢,好奇羞澀中夾雜著小興奮。
茗煙已經(jīng)跑回廚房幫著燒火了,“麝月,得再加道菜了,來客人了。”
“誰啊?”
“咱未來的夫人和舅老爺啊。”
“誰?”麝月手中的鏟子差點兒把鐵鍋給鏟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