鄧大儒將茶盞扔向了鄧二爺,他避之不及,雖沒傷著,但茶水潑了一臉,還有一片茶葉調皮的掛在了他的鬢角上滴著水珠子呢。
“老二,你若不能管,便一家子都搬出去吧。”
鄧二爺抹了一把臉,騰的站了起來,“爹,您這是啥意思?就我大哥是您親生的唄?”
鄧大儒長嘆一聲,“都是我教子無方,老二,是你自己行事不端,還從來只認為是別人的錯,之前的事我就不提了,單單說今日為兒他媳婦敬茶,這本是樁喜事啊,可你們夫妻偏要與人添堵,為兒只打你兒子一頓,總好過你被他揍一頓吧?”
“什么?您還想這個混賬玩意兒打我一頓?他也不怕雷劈了他?”鄧二爺怒目圓瞪的。
鄧為他爹起身走向他,“他是不能打你,那我能嗎?”
一向溫文爾雅,不急不徐的鄧家大爺,掄圓了一巴掌,甩到了鄧二爺的臉上,措不及防的鄧二爺一個趔趄,穩住身形后,捂著臉,不敢置信的看著自家大哥。
“你,你,你打我,從小到大都沒打過我,你今天卻為了個扶不上墻的爛泥打我?你打你打,你打呀,你今兒不打死我,就不姓鄧。”
這不純粹是挑釁嗎?
看著把臉送到自己面前的兄弟,鄧為他爹咬著后槽牙,又甩了他一巴掌,鄧二爺嗚哇的哭了起來,坐在地上還如孩童般的扭動著蹬著腿腳,要是黛玉看到了,準會說上一句,這就是小時候揍少了的緣故,但凡有一次揍服了,他現在都不能夠這么作的。
這時大殷氏也緩過神來了,走到鄧二夫人面前,抬腿就是一腳,彎腰就是一巴掌,看得程姨娘眼角直抽抽,這還是那個滿身傲氣矜持的主母嗎?她回想著自己挑釁過她的那幾回,眨巴眨巴眼睛,吞咽了口唾沫,還好,當時自己沒有這待遇,拉上自己的兒子,趁大家都不注意,撒腿跑回了自己的院子。
“娘,要是祖父將二叔他們分出去了,那,我的那門婚事還作數嗎?”鄧為的庶弟問道。
程姨娘拍著胸口心有余悸,“按理說,馬家不會反悔的,以你二嬸的德性,她巴不得給殷氏添堵呢。可咱們不能娶啊,畢竟這以后真的是殷氏說了算了呀,要給她的眼睛里插上這么根刺,咱們娘倆的日子都好過不了,即便你爹會護著也不行的。”
“憑啥鄧為就能攀上安國侯府啊?娘,我一個庶子,還能找到比這更好的親事嗎?”
程姨娘抓著兒子的胳膊,“娘知道你心有不甘,可也不能鼠目寸光啊,如今你外家的生意一落千丈,咱們算是沒了依仗了,在人家屋檐下討生活,該夾緊尾巴的時候就得夾。再說了,你的年紀還不大,若是能過了鄉試,即便名次差些,好歹也能混個官身教習什么的,娘給你保證,一定會再給你尋門好親事的。”
“我也是鄧家孫。”
程姨娘被他的這一句委屈,說的眼眶都紅了,“兒啊,都是娘害了你,讓你落到娘的肚子里了。”
這邊母子倆哭作了一團。
而正廳里,鄧二夫人也被打成了豬頭,她連滾帶爬的撲向自己的兒子,“勤兒啊,你可不能死啊,爹娘可就只有你啊~”
然后,她惡狠狠的看向鄧為,“若是我家勤兒有個好歹,我要你個小畜生償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