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著林七他們也都跪到了黛玉面前。
“請小姐責罰。”
黛玉拉了一把前面的十三,又去拽了拽林七林十他們,“都快起來,這風頭上多冷啊,人沒遭罪吧?”
林七搖了搖頭,“就關在一間通鋪的房間里,給吃給喝的,也沒被凍著。”
“這就好,咦,風呢,風不是跟著你的嗎?”
“被困之際,我讓他逃身回京了。”
“都快起來,回王大家再細說。”
車夫沒有跟著他們進村,而是又躲到了那處草堆里了,黛玉也沒管。
一下子多了這么多的人,王家的窩棚霎時滿滿登登的了。
王大媳婦兒立馬拎來了燒好的熱水,馮大妹捧著幾只碗跟在后面,“趕了一路了,先喝口熱水暖暖吧。”
過了一會兒,黛玉才問道:“林七,當日你們進了文安縣城發生何事了?”
“一開始很順利,我們分頭行動,基本查實了那個叫衛庭的縣令的諸多罪證,可就在準備趕往龍頭村時,我們在北郊遭遇到了一群黑衣人,對方根本就沒想打斗,就是在他們面前燃起的篝火里下了軟筋散,我們都還沒來得及反應呢,就都東倒西歪的了,還好風那幾天著了風寒鼻子塞的厲害。等我們醒來的時候,已經在躺在那張大通鋪上了,收集到的那些證據都不見了,聽外面的動靜,應該是在城中的鬧市區。”
“那十三你呢?”黛玉又問道。
“我趕到縣城里的時候,天已經黑透了,找了好一會兒才看到了七哥他們留下來的暗記,可在城里找了好幾圈,也沒找到他們,反而發現暗記的箭頭在往北城門走。我心想,不會是走岔了吧?便急匆匆的往北城門趕去,剛從城樓上滑下來,我便發覺自己被人給盯上了,可來不及反應,就已經讓一群黑衣人給圍在了中間了。領頭的開口就叫破了我的身份,他讓我別反抗,因為我根本打不過他們這么多人的,還說我的同伴正等著我呢。我一尋思,打確實打不過,還不如將計就計的靜觀其變呢,便束手就擒了。”
“水家比我們想象中還要可怕呀。”黛玉嘆道。
“小姐,難道春苗稅的事是水家搞的鬼,那,那個姓衛的也是水家的人嗎?”林七皺著眉頭。
“嗯,今兒早上水溶親自來了這兒,可謂是開誠布公了,不光是文安縣,京郊的各個縣怕是都是同樣的情況,他只是沒想到突然來了一場雪災。不過就算如此,這批糧食的數量也是大的驚人啊,我懷疑離他動手的日子近了。”黛玉回道。
“太可怕了,若是水家起事,那豈不是一呼百應,就算有京郊大營在,恐怕這些人也會在城外設置障礙的。”鄧為說道。
“北靜王既然對您沒有隱瞞,又知曉我們的所做所為,那我們所查到的,只怕也會被掃尾干凈的。”十一也皺著眉頭。
黛玉搖了搖頭,“以他謹慎的性子,這些人已經沒有價值了,即便還會留著,以后也不可能再用了,大概率會將知曉他的人給滅了口吧。”
“小姐,我在文安縣城找林七他們的時候,好像還看到了一個熟人。”十三又說道。
“誰?”
“戶部左侍郎陸震,但當時他蓬頭垢面的很是狼狽。”
“確定是他嗎?”
十三咬了一下嘴唇,然后篤定的點點頭,他指了指他左手拇指上的一個位置,“確定,就是他,他雖然將臉涂黑了,還穿的破破爛爛的,但他的眼神隱藏不了,而且他左手大拇指上的這里,有一顆豌豆大小的紅痣,我還特地靠過去看了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