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霖跟順子昏昏沉沉斷斷續(xù)續(xù)的又睡了一天一夜,人才精神了些了。
看著滿臉擔憂的賈敏,他突然覺得心里面好委屈好委屈啊,瘜著嘴,眼淚汪汪的,“都是霖兒不孝,讓您跟師父擔心了。”
賈敏安撫的笑笑,“都過去了,這是你命中的劫數,能活著就好,一會兒你們吃些東西,我們這兩天都沒休息好,現在放心了,我也累的快頂不住了。”
“那您快回去歇著,我感覺已經好多了。”
“好,男子漢大丈夫,千萬別鉆牛角尖,別給自己太大的壓力了,事急從權之事,本就是無奈之舉,在我們看來,你跟順子的命更重要。”賈敏不放心的叮囑道。
“師母放心,霖兒并非迂腐之人。”
賈敏離開沒多久,從林遠方那兒得知他徹底的清醒過來的黛玉急匆匆的跑來了。
“師兄,鄭師兄~”人才到院門口便喊了起來。
鄭霖笑著搖了搖頭,隨即又想到了自己遭遇的事情,他不好意思的羞怯了,心里很想讓黛玉趕緊離開。
可黛玉的身影已經出現在房門口了,他無聲的嘆了口氣,放在被子里的手用力的掐了掐自己的大腿根,疼痛感才讓他的那點子尷尬退散了些。
黛玉撲到他的床前,抓住他伸出被子的那只手把起了脈,片刻后,滿意的點了點頭,“雖然還有些虧損,但可以用藥石補回來的,正好昨兒個陛下給你賜了不少溫補的藥材,你且安心的養(yǎng)著,林毅已經到吏部那邊幫你請過假了。”
“玉兒,師兄是不是很沒用啊?盡給你們裹亂了。”
“怎么會呢?碰上這樣的事情,誰也沒有料到的,師兄啊,你能跟我說說當時是個什么情況嗎?”
鄭霖嘆了口氣,捋了捋思緒。
“那天我是準時下衙的,天太冷了,上了馬車便準備回家來,我可惦記著師母說過晚上會吃羊肉鍋子的。但就在這個時候,謝山的馬車攔住了去路,他說是要請我吃飯,我自然不便拒絕了,便跟著他到了珍品酒樓。一直到酒菜都上齊了,一切都很正常,并沒什么值得我起疑的,我也就沒有多想。可剛吃了兩杯酒,他便先失手將菜掉到了衣服上,接著又捂著肚子揉了揉,說肚子難受的緊,他剛下了樓,順子便溜了進來,剛跟我說了兩句話,我倆便都忽然覺得身上躁熱難耐了起來,我還想著這屋里頭也沒點火盆放爐子啊,怎么這么熱呢?”
躺在套間里的順子接過話,“小的當時沖進去,是因為我聽到了謝家大爺的隨從跟一個披著黑袍的男人的對話啦。”
“哦?”黛玉掀開隔斷的簾子,將腦袋探了過去,“他們說什么了?”
順子說道:“謝大爺的隨從對那個人說,‘隔壁沒讓進人,等我們大爺出來了,咱們的人就會把藥吹進去的。’,那個人嗯了一聲說道,‘等他毒發(fā)了,就將他帶過去,人已經都安排好了。’,小的嚇出了一身冷汗,這才不管不顧的沖進去的,可話還沒講完呢,便察覺到了異常,只好先拉著我家少爺往外邊跑,可那名隨從就站在大堂那邊,我們只能繞到后廚,從那兒出了后門,后來,只覺得脖子一痛,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鄭霖問道:“我們中的毒很厲害嗎?”
黛玉摳著下巴,“嗯,這種媚藥叫做紅顏,很是霸道,劉先生使出了看家的本事也只是解了很小的一部分,為了你倆的性命,我大舅這才命人跑去艷春樓借了兩位姑娘來的。”
被她提起這個,他們主仆二人都羞紅了臉,但有所不同的是,順子是單純的害羞了,而鄭霖的感覺要復雜一些,他覺得此時在黛玉面前好似光溜溜的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