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氏笑道:“二妹還不快為老娘介紹一下女婿外孫子。”
尤姥娘這才發(fā)覺廳中多了兩個人,男子黑黢黢的,瞧著就是個本份的莊戶漢子,他身前站了個四五歲的小子,小身板也長得挺墩實的,應(yīng)該就是她的那個便宜外孫子了,可男人的懷里好像還抱著個小的。
她激動的走過去,“這,這是,我們二姐兒生的?小子還是丫頭啊?”
“是個小子,剛出月子不久。”
尤姥娘抱到了自己懷里,稀罕的不得了。
“長得可真好。”
賈珍跑回來的時候,便瞧見自己的便宜丈母娘咧著嘴哄著襁褓中的小兒。
“那個,二妹夫,事情辦成了,你們要是信得過姐姐姐夫,大小子以后就住在家里頭了,一會兒我就帶他到族學那邊瞧瞧去,年節(jié)后便過來吧。”
漢子一臉的感激,“姐夫,我嘴笨,謝,謝謝了。”
“嗐,都是實在親戚,客氣個啥?你跟二妹難得來一趟,就在這兒吃了中飯再回去。”
漢子拉著他家大小子跟著賈珍出了府,尤姥娘便拉著尤二姐回了風露院,再回到了這里,尤二姐多少還有些不大自在,卻見院子里侍候的都是些生面孔,忍不住咦了一聲。
尤姥娘解釋道:“當初侍候的那些人都被他們發(fā)賣掉了,這府中的舊仆已經(jīng)不剩多少了。”
“他,老了。似乎,也不太一樣了。”
屋里頭的擺設(shè)沒怎么變,尤二姐伸手摩挲著一件檀木擺件。
“啊?哦,能還一樣嗎?蓉兒一死,他的命都丟了一大半了,要不是還兩個孫子在,那段日子他恐怕都不熬不下來哦。”
“什么?蓉兒死了?何時的事啊?怎么,怎么會呢?他才多大呀?因何而死的呀?”尤二姐震驚的紅了眼眶。
“唉,此事說來話長了,那孩子是被人給害死的。”尤姥娘將懷里的外孫子放到榻上,還親了親,小家伙哼唧了兩聲,便又吐起了泡泡。
“什么人害的?到底是怎么結(jié)的仇怨啊?那兇手可抓著了?”尤二姐抹起了眼淚。
“應(yīng)該是抓到了吧,可是到底是誰?我還真沒聽說,你大姐有的時候就是個鋸嘴的葫蘆。”
母女二人又說起了嫁去方家的尤三姐,尤二姐告訴她,“三妹的第一胎生了個丫頭,但方家倒沒嫌棄,前些日子又做了胎了,她過的還算如意。”
“你們姐妹過得好就好,過去的都過去了,萬事向前看,也別掛記著我,我在這兒有吃有穿的,也不孤單,算是享了你們大姐的褔了。等明年大小子來了,我會幫著看顧的,你讓女婿放心,你姐姐姐夫都不是小氣的人,這府中也不缺他一個小人兒吃穿的,若是心中實在過意不去,回頭等家里頭有了什么時興的菜果的送些過來,他們也不會嫌棄的,多少都是你們的心意。”
下午的時候,這一家子便回去了。
牛車上的東西,裝的滿滿當當?shù)模际莿e處送到東府的節(jié)禮,尤氏也沒小氣,揀他們不常見的各挑上了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