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十萬兩白銀?你是要的四十萬兩吧?”當(dāng)今說話的聲音都拔高了些。
“是,臣跟徐冀徐大人表達的是這么個意思?!?/p>
“你還再敢坐地起價啊?林如海這個戶部尚書比你可差遠了,要不,你們子舅兩個掉個個兒?”當(dāng)今陰陽道。
林如海忙道:“陛下英明,論臉皮,如海是差遠了,不不,應(yīng)該是遠遠不如啊。”
阮河咬著下嘴唇,不然真要笑出聲來了。
賈赦辯解道:“劉家既然請了中間人從中和解商談,那自然是可以討價還價的嘛。其實,臣的私心就是想殺雞儆猴,免得誰都可以踩賈政那小子一腳,要是這種事情多了,臣若不幫吧,實在是看不過眼,可要是次次都幫了,臣心里頭又不痛快,所以,才這般獅子大開口了的?!?/p>
“這么說,你還情有可原了?”當(dāng)今抿了一口茶水。
“臣倒不是這個意思,主要是臣這么多年來惡名在外,萬一哪個御史太過盡職了,又得給陛下添事兒,那就是臣的罪過了?!辟Z赦還跪趴在地上呢。
“如若劉家真的給了四十萬兩,你敢收嗎?”當(dāng)今不理會他的馬屁,又問道。
“敢吶,他都給了,干嘛不收啊?”賈赦直起腰,抬起了頭。
當(dāng)今又跟阮河眼神交流了一番,阮河心領(lǐng)神會的說了一句前言不搭后語的話,“明年就是大闈之年,貢院年久失修,唉,若是天公不作美,可就苦了諸位舉子老爺們了。”
不光林如海聽明白了,賈赦更是立馬接口道:“甭管劉家賠付多少,臣都愿捐出一半來修葺貢院。”
當(dāng)今憋著笑意,“一半夠嗎?”
“肯定能夠啊。”賈赦一臉肉疼的回道。
“如海啊,你跟他一道來,不會也是為了這事兒吧?”當(dāng)今不管他,對林如海問道。
“是,也不是。畢竟拙荊并未跟賈政斷親,臣比不得大舅哥那般瀟灑,而且還是永寧管的閑事兒,臣不能置身事外的。大舅哥獅子大開口的初衷,也是為了賈政的那一對庶出的兒女,私心里是想給那兩個孩子攢些家底跟嫁妝的?!?/p>
“朕記得,當(dāng)初他們兄弟分家分宗時,賈政是得了家業(yè)的,怎么,才幾年的光景,那個賈政就給敗霍光了?”
“敗光了倒不至于,只是由簡入奢易,由奢入簡難啊,賈政從小過慣了錦衣玉食的生活,突然間的這個變化,應(yīng)該是很難適應(yīng)的,縱使賈探春頗為能干,可府中沒了進項,光開源節(jié)流也不是長久之計。”林如海解釋到。
“世人都錯看了賈恩侯啊,阮河還不快把他扶起來,只是都這個歲數(shù)了,性子怎么還這么的憊賴呢?”
賈赦的腿腳其實沒有麻,但他就是一副差點兒的要摔到阮河的身上的樣子,借著力,才勉強的站穩(wěn)了,沖著當(dāng)今嘿嘿的傻笑著。
當(dāng)今有點沒眼看他,轉(zhuǎn)頭對林如海又問道:“如海啊,那另外一件事是什么呀?因著有了拍賣會,戶部的困厄暫時倒是緩解了幾分了,可賑災(zāi)上的花費還是不小啊。朝廷除了商稅鹽稅,也沒別的大頭的進項,誰能想得到高坐廟堂之上的朕,每日都在為了錢財發(fā)愁?。俊?/p>
林如海躬身道:“陛下為了江山社稷天下黎民百姓殫精竭慮,旁人不知,臣卻是親身親歷,親眼所見,能有陛下這樣的君主,是我朝萬民之福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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