繼秦鐘,秦業夫婦過世后,被圈禁在先太子府里的理郡王也暴斃了。
或許理郡王也早就猜到了自己的下場了,在他死后,有人裝成算命先生,進了賈家東府,見到了秦可卿。
姓著秦姓,當了二十幾年的賈家童養媳,秦可卿被突然間冒出來的身世驚懵了。
名義上的父母兄弟先后都死了,她是很傷心的,又在得知那些真正血脈相連的親人都下場如此凄慘時,她也非常非常的難過,可所有的牽絆都抵不過賈柏賈松的那一聲娘啊。
一陣慌亂過后,她冷靜了下來,理智的在心里分析了一下自己的處境,便假意穩住了來人,偷偷的命寶珠去將事情告訴了賈珍。
賈珍腿都有些軟了,可想到兩個寶貝孫子,他忙跑去了西府。
賈赦一聽,立馬帶著八兩幾個過去了。
那人還想拼死抵抗,可在他面前的幾個人,不光是浴血疆場的悍將,更是功夫了得的高手。
在八兩擒住他的同時,賈赦捏著他的嘴巴取出了毒囊。
并冷聲道:“說吧,你們現在還有多少人手?”
這人把頭一捌,這是打算硬扛了。
“你們主子這一脈就剩下我這侄孫媳婦兒了,你可以什么都不說,但她也估計活不成了。主子們都死光了,你們還能圖謀些什么呀?若本國公所料不錯的話,理郡王也并非是想他的妹妹接管他們父子的遺志,報仇雪恨吧?”
這人沒吱聲,但快速的瞅了賈赦一眼。
“本國公猜對了?也是,他恨我們賈家,連帶著被我們養大的妹妹也都記恨上了。如若他身死了,這場角逐本就沒有再繼續的必要了,他讓你這個時候來到這里,就是想亂了可卿丫頭的心,借由著她的手把賈家攪得雞犬不寧,倘若能覆滅了便更好,對吧?”
這人的臉頰抽動了兩下。
“可惜啊,他高估了血緣,也低估了血緣,無論可卿丫頭的身世如何,她只是兩個孩子的母親而已,她對自己孩子的在意,遠遠的高出了對他這個素未謀面的兄長,更何況,你能來這里,就是在算計她,讓她和她在乎的人都不得好死。你若能說出一些有用的呢,既便你是活不成了,本國公也能跟你保證,必會給你一個痛快的?!?/p>
秦可卿感激的看向賈赦,他竟然是這個家里最懂她的,那些什么公主郡主的身份,她都不稀罕,她的余生只盼著賈柏賈松平安喜樂的,能娶妻生子,哪怕平庸一些也沒什么的。
這人的眼神不再回避,定定的看著賈赦,“剛才看到你來了,我便知道我們的所有謀算都無法實施了。是我跟少主子小瞧了你了,我們不應該不聽先生的勸告的,可事已至此,我無話可說,要殺要剮,隨便,指望從我這兒掏出什么來,呵呵,別白日做夢了?!?/p>
接下來,這人便一言不發的,一副慷慨赴死的模樣。
賈赦嘆了口氣,只得放棄了訊問,對秦可卿說道:“這個人從來就沒有來過,他對你說的那些都是屁,日子一如往常,其他的事情我會處理的?!?/p>
秦可卿盈盈的一拜,“多謝叔爺爺。”
“一家子骨肉的,不用客氣?!?/p>
賈赦將離他最近的一處簾幔扯下來,包住了這人,命八面扛到了外面早已等候的馬車上。
他知道,一定有人在遠處的某個角落里監視著榮寧街的情況,他如果使全力,未必不能有所收獲,可這也是犯了皇家的大忌,他現在得扮‘柔弱’,得到當今那兒‘尋求庇護’,繼而把事情推得‘一干二凈’,希望能把賈家從此在這段過往的恩怨中擇出去。
當今聽到他來了,眼皮不由得跳了跳,但還是讓阮河將他宣了進去。
“恩侯啊,這是閑的找朕來下棋了嗎?”
“臣倒是想閑著呢,可偏偏別人不肯啊?!?/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