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之孝又實誠的磕了一個,抬頭時,他眼睛里都濕潤了,“我這一輩子都是爺的奴才,我家丫頭是個有福的,勞爺為她籌謀費心了。”
說完了這件事,賈赦又吩咐道:“你去賬房上支上一千兩銀子,都送到寶玉那邊去,這次寶玉會跟著柳小子,不直接給他,倒不是不信任,只是那小子的指縫太大了,這要是成親了,往后得你家丫頭管錢才行。”
“是,奴才這就去。”
從前的賈寶玉從不缺銀子花,但一下子拿這么多的,他也是頭一遭。
麝月細心在他跟茗煙的貼身里衣上都縫上了一只口袋,銀票給分成幾份,還用油紙包上了,“寶玉,剩余幾張面額小的,就放在你跟茗煙的荷包里頭了,這些是留著路上花銷的,你們都警醒著些,可莫要像平常那樣粗心大意的,出門在外,萬事小心。”
“嗯,我記住了,那幾件厚襖子就不帶了,有兩件替換的夾襖披風就成了,我們可不是去玩的,帶太多的東西就成累贅了。”賈寶玉瞧著桌子上堆成小山的厚衣服說道。
“讓茗煙背著不就好了。”
“可茗煙也得帶換洗的衣物啊,怎么背?聽我的,我兩個人兩個小包袱就行了,若是實在冷得狠了,我們再買就是了。”寶玉又說道。
“花那冤枉錢干嘛呀?”麝月固執的不同意。
“好啦,聽我的行不行?江南本就比咱們這塊暖和,就算在那邊待的時間比較長,恐怕也就是過江北歸的時候冷了。”
麝月沒拗得過,但還是絮絮叨叨的叮囑了好多話。
這一夜,賈寶玉興奮的久久未能入眠,感覺眼睛才閉了一小會兒,外面茗煙就在叫他了。
等他打著哈欠揉著眼睛來到堂廳,拎著個包袱的柳湘蓮已經到了。
麝月給包的餃子,好幾大盤呢,這丫頭肯定是一夜沒睡了。
“你們都敞開了肚皮吃,廚房里頭還有呢。”她又拿給茗煙一個鼓鼓囊囊的布袋子,“這里面裝的是油餅子,餓了的時候點,問船家找點熱水就行了。”
三個人出門的時候,天邊才露出了一絲魚肚白。
趕到漕運碼頭上,正巧有商船要起錨,付了船錢,便被領進了一處船艙。
柳湘蓮將背上的包袱轉到了身前,倒靠在堆放的麻包上,“這個時候河水的濕氣重,船舷上可站不得的,萬一受了涼可就麻煩了,你倆都別站著了,出門在外的時候可不能太講究了,不然自己個兒遭罪。”
賈寶玉茗煙學著他的樣子,各自找了處舒服的地方躺靠了下來。
不一會兒,這處艙房里就響起了鼾聲。
柳湘蓮見他們都適應良好乞,勾著嘴角,探進懷里,掏出了只青色的荷包,放在鼻子下面聞了聞,這里面裝的是小紅掉落那張帕子。
而在忠國公府幫著自家娘忙活的小紅,昨天晚上她已經從她爹娘那兒知道賈赦保媒的事了,一開始她還想抗拒,當聽說那個人就是自己在東院碰到那個大高個時,便美滋滋的全憑爹娘做主了。
原著中,小紅是跟賈薔私訂了終身的,而在這方世界里,因為賈赦賈璉的奮而反抗,主家的命運改變了之后,她的人生際遇也變了,但也不曾改變她比別的丫鬟有更好的結局,著實是個有褔氣的姑娘了。
又隔了幾天,鄉試的結果出來了,林夢澤發揮的不錯,得了第十名。
拜謝過主考官后,他又跑去了國子監拜謝幾位先生,接下來的時間里,他就不再回那邊上課了,而是會跟林遠晨他們當初一樣在安國侯府中由向儒友林如海給他授課,準備參加明年的春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