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北靜太妃的請求,皇后都想直接甩她一個大白眼了。
慢條斯理的端起茶盞抿了一口茶,“太妃可知,鎮遠將軍父子前不久率軍出征西北了?而此次的運糧官正是忠孝侯爺賈赦呢?”
北靜太妃眼眸微閃,“這么大的事情,臣婦怎么能不知道呢?”
“太妃既知陛下倚重于他們,又怎么會在此時來對本宮提出這樣的要求呢?雖然北靜王身份尊貴,京中女子別說是能入王府為側妃了,就是偏房侍妾也會趨之若鶩的吧?但偏偏賈謝兩家的小姐不可。”皇后的臉上已然收起了笑意。
“娘娘,這是為何啊?臣婦可是打聽過的,那賈迎春其實就是一個妾生女,不過是后來記到了那邢氏名下的,一個王爺的側妃之位,頂了天了。而那個謝家女呢,雖然長相還算出眾,但言行粗鄙,臣婦若不是瞧著她身體健壯好生養,哪里會輪得到她啊?”
北靜太妃似是根本沒聽得懂她話里頭的意思,有點兒胡攪蠻纏了。
“太妃此話在本宮這兒說,便在本宮這兒了吧,不光忠孝侯爺是個極為護短的,就謝家父子也是差不多脾氣的人,謝家數代才生了這么一個閨女,人家寶貝的很吶。”皇后就差朝她臉上啐唾沫了。
“那,謝蘭就算了唄。唉,也是她沒這個福氣,就是賈迎春的年歲小了些,娘娘現在賜下婚事,再過個一年半載的成親,也還行。皇后娘娘,您可一定要促成此事啊,老王爺去世的早,臣婦好不容易盼著王兒長大了,成了親了,可若無后,臣婦百年之后,也無顏去見水家的列祖列宗啊。”
北靜太妃一臉的愁苦,可惜,她賣慘的對象找錯了,身為中宮皇后,她焉能不知水家跟軒轅家的那段秘事?她男人可是恨不得連北靜王一天尿幾次,每次尿多少都要一清二楚的呢。
“此事,恕本宮愛莫能助。”
北靜太妃一愣,訕笑了笑,“娘娘這是何故?”
皇后捏了捏手中的茶盞,差點兒就要潑出去了,這老娘們是在跟她裝傻充愣呢,她表達的還不夠清晰明了嗎?
“太妃,是沒聽懂本宮的話嗎?”
“臣婦自然都聽明白了呀,這不已經不要那個謝家女了嘛。”
皇后覺得自己的一拳頭打在了棉花上了。
“謝家女不可,賈家女亦不可。等大軍班師回朝之時,陛下定然要對兩家多有封賞的,賈謝兩家的小姐就是皇子王爺的正妃也當得的。來人吶,送太妃出宮去吧。”
皇后一氣之下,便下了逐客令。
北靜太妃急了,噗嗵的跪了下來,“皇后娘娘息怒恕罪啊,臣婦并無冥頑不靈,頑固不化啊,只是前些日子請高人算了一命,王兒至今無子,是其命中有缺,須鄧命格中帶煞的女子方可壓制補全。臣婦將京中貴女的生辰八字打聽了個遍,唯有這二人符合啊。娘娘啊,您大慈大悲,成全了臣婦這個寡母之心吧。”
被道德bangjia了的皇后,臉色更加難看了,自己今兒若是不成全了,就不慈不悲了?
“太妃這是在強人所難嗎?”
“不不不,臣婦并無此意的,只是希望娘娘能成全了這樁婚事,讓水家能夠延續香火罷了。”
“哼,若是本宮拒絕了,那水溶生不出孩子來,便是本宮之錯了?”皇后的聲量都拔高了。
北靜太妃抿抿嘴角,掩飾著自己真實的情緒,告辭出了椒房殿。
她的貼身嬤嬤環顧了一下左右,小聲的問道:“娘娘,咱們就這么出宮去嗎?”
“不然呢?事情已經給辦砸了,這姓柳的也太不上道了。”
“奴婢想,咱們要不要直接到那忠孝侯府去?邢氏本就是個重利又沒見識的,咱若是許以豐厚的聘禮,還怕不成嗎?到時候,即便皇帝不悅,又能如何呢?”嬤嬤建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