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山?又是謝山?銅錢兒,分兩個人輪換著給我盯死了謝山?!?/p>
“是?!?/p>
賈赦一巴掌拍在桌子上,聽那聲響,黛玉瞧了過去,得,上好的梨花木上不光有個凹下去的巴掌印子,還裂了好幾道縫呢。
“大哥,謝山是不是干了什么?”林如海問道。
“我今兒來就是來跟你說他家的事的。”
索性也不去書房了,一大家子都沒散,全來到了正堂。
剛都坐定,賈敏便將下午賈珍看到的告訴了眾人。
林如海的眉頭都擰的打結了。
“謝廣可真是個老糊涂,我倒很想知道水家究竟給了他怎樣的承諾了。”
賈敏氣洶洶的直擼袖子,“我管他是糊涂還是精明呢,我就想知道謝山那個王八羔子對霖兒做什么了?”
黛玉走過去撫著她后背,“娘,您別急啊。若真是謝山下的藥,那他的意圖是什么呢?總不能是他瞧上了我鄭師兄吧?可順子也中了招了呀,若只是一味的好色,順子的長相應該招不了他的眼吧?莫非純粹是獵奇,可兔子還不吃窩邊草呢,倘若讓他得逞了,他又將謝蘭置于何地?可要是這些并不是主要的原因,那么,他就只能是設套拿把柄,想拉鄭師兄下水一途了?!?/p>
幾個長輩的思路一下子就打開了。
賈敏誒了一聲,“還真保不準跟玉兒猜測的一樣呢,要是前者也太惡心了,可若是后者的話,也過于齷齪了些,膽敢算計我們家孩子,老娘定饒不了他?!?/p>
賈赦他們也都點了點頭,向儒友捏著胡子,“看來,安國侯府忠國公府一直是水溶的心頭大患吶,幾次三番的算計,在無法拉擾又沒辦法除掉的情況下,這是開始腐蝕埋釘子了。”
林如海沉著臉,扭頭向外面喊道:“林一。”
守在外面的林一推門進來,“老爺請吩咐?!?/p>
“挑幾個機靈的,給陳佐秋實他們暫做隨從,另外,立刻將這些情況通知給遠安,讓他早些有個心里準備?!?/p>
“是?!?/p>
賈敏忙問道:“毅兒那邊呢?”
林如海嘆了口氣,“巫家的底子薄,只能靠咱們了,林一,給巫毅身邊也安排一個去吧?!?/p>
林一忙退出去安排了。
又等了一會兒,劉府醫才出了暖閣。
賈敏忙問道:“劉先生,兩個小子怎么樣了?”
“回夫人,鄭少爺跟順子都中了一種叫紅顏的烈性催情散,此散不必服用,只要撒上一把或是燃出了煙,只嗅上一下便已毒入五臟六腑了。而且,除了陰陽合和外,并無解藥,老夫拼盡全力也只能解去很少的一部分?!?/p>
賈赦起身走到門口,對跟著他過來的歪嘴兒吩咐道:“你立即去艷春樓找兩個年歲足的清倌兒回來,告訴老鴇子,明兒爺親自過去付錢?!?/p>
“是?!?/p>
歪嘴兒忙奔去了后院,牽了輛馬車從角門直奔艷春樓而去。
賈敏明白了賈赦要做什么,忙吩咐小廝們將鄭霖主仆送回了他們的院子。
黛玉后知后覺的也明白了過來,嘆了口氣,“真要是鎮遠伯府的算計,這是不是叫賠了夫人又折兵???謝蘭若是知道了,她該如何自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