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是說,在這黃連山上有一伙賊人?他們還到村子里頭搶人了?”八兩問道。
“何止啊,他們不光搶人,還搶糧食,搶牲畜,不給,便殺人,你去瞅瞅我們村子后面,那些新墳包都是被這幫畜牲給殺的呀。”
“這事發生多久了?我那小表弟他還活著嗎?你們報官了嗎?”
不得不說以八兩的演技,不混演藝圈就是人才的浪費啊。
離他最近的那位大娘,被他抓著胳膊,晃得都站立不住了。
老者悠悠的嘆了口氣,“繆家小子,自從那天以后,就再沒人看到那位春雨跟小安那孩子了,村中收尸的時候也沒瞧見他倆的尸首,如果不是被擄去山上了,很可能還活著,至于你姑母那些女人家,只怕給那幫畜牲糟蹋完了,也免不了死路一條啊。唉,我們不是沒去報官,而是官府根本就不管,我們這些老的老小的小,雖然還活著,可報不了仇,也離不開這祖祖輩輩活的地兒,苦捱著唄,哪天都死了,便一了百了了。”
八兩跟眾親衛繃著臉咬牙切齒的,拳頭也都攥緊了。
老者又道:“繆家小子,你千萬別沖動啊,那官府不管,還不擺明了這其中有貓膩嘛,而且那伙賊人的功夫都不弱,冒然行事只會羊入虎口,得從長計議。”
八兩點點頭,“老人家放心,我不是個冒失的,既然丹陽縣令不作為,自有該管能管的人,我們一定會除了這幫混蛋,還大家一個公道,一份太平的。”
對面墻根下的一位大娘哭道:“我不要公道,也不求太平,我只要我的兒子,我的兒啊,我的命啊~”
她這一哭,村民們哭成了一片,八兩他們也都紅了眼眶。
后來,在老者的帶領下,他們去了繆氏來到這里后蓋的院子前。
老者指指隔壁,“那戶姓隋,跟繆氏認了干親,當時正是隋小子的兒子九朝洗三,賊人闖進來后一片混亂,也不知是逃了還是被抓了,反正那些尸首也沒有他們一家三口的。你們若暫時不走,這兩處院子隨你們住,唉,本來也都是你們家的,對了,你姑母跟隋然都買了不少地呢,該怎么處理,你自個兒拿出意,我家就在村西頭,有事兒可尋我去。”
“多謝老丈了。”
“唉~”
老者又悠悠的長嘆了一聲,拄著棍子離開了。
八兩他們把兩間院子里搜找了一番,金銀細軟什么的還都在,他們給包了起來。
次日一早,他們找到老者家,“老丈,我們得盡快找人查查此處的縣官,雖然黃連山上的賊匪還收拾不了,但也就是再拖些時日,此仇不報枉為人子,您老多保重,咱們后會有期。”
“好,好,一路順風,若大仇得報,我江水村為小哥立長生牌位。”
八兩沒有再客套什么,沖他抱了抱拳,“您留步,我等告辭了。”
中午的時候,他們進了丹陽縣城,面積雖不大,但很熱鬧繁華。
找了家飯莊,點了些菜,小二哥是個健談的,雖然說的是夾雜著丹陽話的官話,倒也是能聽得懂的,他擦完桌子,就給他們斟上了茶,“幾位客官是打北邊來的?做買賣的嗎?前面街角拐過去就有家客棧,若是要住宿,那邊還挺干凈的。”
“咱們瞧著不像江這邊兒的?咱們跟別的食客也沒什么區別啊。”八兩笑道。
小二哥搖了搖頭,“不像,倒不是你們長得不一樣,也不是因為背著包袱,而是講話的口音,這一聽啊,就不是江南人士。”
“哈哈哈~,小二哥,你這可瞧走眼了,我們哥兒幾個可都是金陵城里土生土長的,也就這幾年在北邊待著了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