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于任性的有些孩子氣的當今,阮河都習慣了,皇帝也是人吶,他也有七情六欲的,只是這一面鮮少顯于人前罷了,當今是對林賈兩家有戒心,但對黛玉也是真心疼愛的,所以很多時候,他在黛玉的面前,也就不大會隱藏真實的性情了。
在一瞬間,千思百轉的,阮河臉上露出無可奈何的表情,嗡聲嗡氣的對當今說道:“您那平安脈總是要請的吧?”
“哼!他們都能看出個啥來呀?盡會讓朕喝那些苦藥湯子,永寧啊,你能不能把養胃的藥也都制成藥丸啊?”
黛玉笑著,抿了一下嘴角,“行吧,明兒一大早我就送過來。”
其實,那些太醫怎么可能把不出當今身體的真實狀況呢?只是都不敢直言相告罷了,梅院正告訴他的那番話,也是掐了頭去了尾的有所保留的。
阮河和黛玉都心知肚明,能瞞多久便瞞多久吧,人活著就怕心生懼怖,整日愁苦的把心氣給散了,那就是大羅金仙也救不了了。
當今這才展顏笑了起來,“還是永寧丫頭孝順,那朕今日便將那苦湯子給停了。”
黛玉告辭離開時,阮河給一旁的小倫子使了個眼色,小倫子心領神會的佯作是去送黛玉的。
到了殿外,他小聲的告訴黛玉,“陛下失眠嚴重后,便又開始在后宮流連,專挑還未被寵幸過的,常常一夜得御幸好幾個。梅(時)院正有提醒過,可陛下充耳不聞,這些日子,每天最多只能歇上一個多時辰了。”
“現在午膳后,他都不歇晌了嗎?”黛玉蹙眉問道。
“會躺上一會兒,但就是很入睡,即便睡著了,只要一點點的響動就會醒,我干爹也跟著沒怎么休息好呢,每天都幫著他泡腳按摩穴位的,但效果大不如前,您這兒要不是不來,估計也得讓我們去請您了。”
“他如此不管不顧的耗精氣,就算是仙丹也幫不了他的,你們還是多少勸著些,實在不聽了,那也沒法子。對了,他有經常去大皇子那兒嗎?”
小倫子搖搖頭,“倒不曾,多數的時候都是我干爹去跑一趟,或是看望一下大皇孫,或是給大皇子送些東西過去。前天聽他跟我干爹閑話家常,他有意給諸皇子封王,順帶手的也是想為大皇子恢復身份,但又顧忌著后繼之君的態度,有些猶豫不定。”
黛玉若有所思,“讓阮伯伯放心,我心里有數了。”
她便又去了椒房殿,沒有久待,給春華宮重華宮送完茶葉,就出了宮。
路過吏部前面街上的時候,她讓馬車停下來,寫了張紙條,命十三送進去交給了軒轅澈。
回到家便鉆進了藥齋。
林豆豆問了一遍又一遍,“豆的娘呢?豆的娘呢?~”
最后還忍不住的掉金豆子了。
照顧他飲食起居的丫鬟婆子實在沒辦法了,只好將他領到了正院。
賈敏心疼的抱到懷里,“豆兒,怎么啦?是誰欺負你了嗎?告訴外祖母,外祖母收拾他去?”
“豆的娘呢?”
小家伙的頭發已經冒出一些茬子了,還以為他臉上身上的汗毛還得長成原來的樣子的,倒不想只是比尋常人稍微的長密了一些,特別是臉上脖子上和手上,不追著細瞧,還真瞧不出來有多大的不同。
細心的養了這幾個月,他的身上臉上都長肉了,圓潤些的小臉配上那雙大眼睛,很是可愛,賈敏稀罕的親了他一口。
“豆兒乖,你娘這會子忙著呢,咱不鬧她去了,外祖母陪你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