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只能走出去,“蓉兒醒了,可卿你來的正好,進去跟他說說話吧。”
秦可卿捂著嘴急步奔向了里屋。
黛玉坐到賈敏的身邊,低頭不語,她那一世只是個助產(chǎn)士,小傷小病的她還行,可這么重的傷,即使是從醫(yī)多年的外科大夫也得慎之又慎吧?賈蓉是死定了。
賈敏的手肘懟懟她,“你是不是?嗯?”
黛玉點點頭,“只能維持上十幾息,他當(dāng)時喝了很多的酒,對兇手的記憶幾乎沒有。”
“我已經(jīng)讓馮魁他們?nèi)ゲ榱恕!?/p>
“雁過留聲,兇手既然在那個時候的花街上出現(xiàn)過,那就一定有人見過他的。”
賈敏又把馮魁的話告訴了她。
“力氣大,有蠻力?他判斷其人不懂武技,也太過武斷了些。我自從習(xí)武后,不但飯量變大了,力氣也大的很,賈蓉就是只小弱雞,也許這個人根本就不屑于用武力呢?”
黛玉有些不認同,還想再說些什么,里屋里傳來了秦可卿凄冽的哭喊聲,賈蓉應(yīng)該是下世了。
過了一會兒,賈珍踉踉蹌蹌的跑了過來,扶著門框放聲大哭了起來,跟過來的賈薔也哭紅了眼睛。
這么大的動靜,挨的最近的邢氏被驚醒了,忙遣人過來打探發(fā)生了何事?
“娘,我就先回去了,明兒早上我讓人將您換洗的衣物送過來。”黛玉對賈敏說道。
“也好,這個家里頭沒個坐鎮(zhèn)的人可不行。”
黛玉嘆著氣,搖著頭回家去了。
賈珍平時對賈蓉開口就是喝斥,抬手就打,抬腳就踹,父子二人就是貓和老鼠的關(guān)系,可如今賈蓉一死,他卻恨不得能以身代之,待被下人收拾妥當(dāng)?shù)馁Z蓉抬放進棺木時,他忍不住的吐了一口老血,一夕之間,烏溜溜的頭發(fā)白了大半,加上他原本廋削干巴的身子骨,遠遠的瞧著,就是一個垂垂老矣的老漢,以往的精氣神都沒了。
原著中,秦可卿死后,是王熙鳳幫襯著操持的,現(xiàn)在的紅樓世界里,卻是賈蓉死了,她賈敏在幫襯著。
天亮后,她讓賈璉照常上衙去,“這里有我在呢,戶部正是忙的時候,國事要緊,記得跟你姑父說一聲。”
“是,您也顧著些自己,有什么事情吩咐下人去辦。”
“哎。”
本以為東府的事情就這么著了,也不知道是哪個缺德冒煙兒的一大早上竟跑去了賈敬修行的道觀,本就因中了丹毒,快行將就木的敬大老爺怒急火攻心的一口氣沒上得來,也跟著去了。
賈珍這會兒連眼淚都沒有了,兩天不到的時間里,他是先死兒子后死爹,這世上難得一見的慘事,連最厲害的編撰者都編寫不出來,可偏偏讓他給碰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