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她沒事兒便會跑去賈寶玉的院子,可以說除了回去睡覺,其他的時間就都待在這兒了,三天兩天的也就罷了,這時間一長,麝月厭煩的就差拿笤帚趕人了。
賈寶玉即使心里也甚是不喜,但他卻鮮少會冷著臉,開口閉口仍是湘云妹妹的叫著。
后來實在是也受不了,便會讓婆子在院門外面瞧著,只要見到史湘云往這邊來了,他就趕忙從偏房的窗戶跳出去,有的時候來不及了,便躺到床上裝睡。
可他們都小看了史湘云了,人家仗著豪爽的人設,會直接上前掀被子的,沒有機會跟襲人試云雨的機會,現在的賈寶玉還是個純情小處男呢,死命的抓住被角,都眼淚汪汪的了。
賈寶玉怕多惹是非,不肯去找人告狀,麝月可不慣著,她知道這件事情要解決的徹底,只能找到當家人賈赦。
這丫頭跑到東院,便噗嗵的跪在了賈赦兩口子的面前。
“你不是寶玉跟前侍候的嗎?這是咋了?”邢氏問道。
“國公爺,夫人,快救救寶玉吧。”
賈赦嚇得坐直了身子,“寶玉跑出去了嗎?是回西城了?誰欺負他了?”
麝月便將史湘云天天去糾纏的事情說了一遍,包括她剛到的那天說的那些自私自利的話也一并抖落了。
邢氏撇了撇嘴,賈赦冷了臉,“你先回去吧,爺自會處理的,讓寶玉且安心在府中再住些日子,事關朝廷的大事,你們待在這兒才安全。”
反正還沒過正月十五,史湘云被便打包扔到了一處偏僻的小莊子上了,賈赦還會供她吃穿住,但也僅止于此了。
史湘云的算計圖謀,都在別人的唏噓中,她自己的憤怒不甘中化為了泡影,至于她以后還會不會作妖,以她的性子,還真說不準的。
惜春在聽迎春說起她時,驚訝的嘴巴微張著,“年三十的時候,我瞧著她還挺好說話的,心里還想著,以后家里就又多了個姐妹一道玩耍了,唉,她,也太那個了些。縱然站在她的立場上,她并沒有什么大錯,可她就不明白自己的處境嗎?以史家的教養(yǎng),怎會教出她這樣的性子呢?”
迎春帶著惋惜的嘆了口氣,“或許是她太過要強的原因吧,她打小便死了爹娘,跟著叔叔嬸嬸們一起生活,雖然餓不著凍不著的,但肯定沒有在自己的父母跟前自在,她便慢慢的學會了偽裝算計,從而失了本心了。”
惜春嘁了一聲,“小的時候,你我過的還不如她呢,好歹,咱家的老太太待她還有幾份的疼愛呢。她找來了,大伯也沒將她拒之門外啊,她只要再繼續(xù)偽裝,大伯肯定會為她備上一份嫁妝,尋個不錯的人家的。”
“這人吶,得惜福。”
“嗯,甚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