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您跟姐夫的意思是?”匡氏問道。
“我們倆的意思自是不同意了。雖然那薛蝌定然是不缺錢財?shù)模赡茄Υ笊底涌刹皇鞘裁春螟B,誰知道以后會如何呢?咱們可不能只顧著眼前,你倆就只有岫煙一個孩子,日后老了,還得指著女兒女婿過活呢。”
匡氏點點頭,“確如大姐所講,等當家的回來了,我跟他說。”
“你們兩個商量商量,如果你們不在意我們顧慮的這些,也沒什么,大不了讓那小子從薛家分出來單過就是了。”
等邢忠回來,匡氏跟他一說,他便否定了匡氏的猶豫。
“我知道你的心思,可你沒見識過高門大戶里的齷齪過,就算薛家的那個小子哪兒哪兒都好,就算分了家了,可他能跟大房徹底的斷了親嗎?如果斷不了,那這禍患就依然存在。咱們能陪岫煙多久?大姐和姐夫比咱倆都大,外甥跟咱們是沒血緣的,能管一次就不錯了,岫煙和她的兒女一旦沒了撐腰的,唉,還是挑個家里頭簡單些的吧。”
匡氏嗯了一聲,“岫煙的年紀拖不得了,我也是著急了。”
三日后,上門來聽消息的媒婆幸運的碰到了賈赦,雖然親事沒成,但忠孝侯爺?shù)氖种缚p大呀,隨手一賞,便是五兩銀子。
坐立難安了三天的薛蝌,見媒婆滿臉喜色的樣子,還以為事情成了。
“對不住了薛二爺,邢家沒同意。”
媒婆一開口,他如遭雷擊,緩了緩,“你見著邢家的人了?”
“邢家人倒沒見著,老身今兒個只見著賈侯爺了。”
“他除了說不同意外,可還說了別的?”薛蝌不死心的追問道。
“嗯,好像嘆了一句。”
“嘆的什么?”
“是,啊,說是那小子是個有能為的,可惜了,可惜了,對對對,就是這么說的。”
“可惜了,可惜了~”
直到媒婆離開,薛蝌還在嘀咕著這三個字。
可屋漏又偏逢了連夜雨,他還沒回過神來呢,門房來報,梅翰林家來人了。
半晌后,他捏著那張退婚書,卻不知道該怎么安慰哭泣的妹妹。
與此同時,一心只顧著賺錢的黛玉,今兒躲在自家正堂的屏風后面,正氣的咬牙切齒的攥緊了拳頭呢。
原來,安國侯府也來媒婆了,還是受了朱墨朱大學士家的委托。
賈敏的臉色冷冷的,聲音更冷,“我家永寧還小,不著急,倒是謝謝朱老夫人的厚愛了。”
媒婆還想爭取一下,“夫人,林朱兩家門當戶對,那朱三公子不光長相俊秀,學問也是頂頂好的,那什么金童玉女,珠聯(lián)璧合的,不就是說的他跟永寧縣主嗎?”
賈敏端起茶盞,沐夏遞給那媒婆一錠銀子,“勞煩大娘跑這一趟了,可咱家小姐年歲還小,讓你白跑了,這個,你留著喝茶坐車。”
媒婆訕訕的接過了銀子,朝賈敏行了一禮,便被人領了出去。
黛玉氣鼓鼓的走了出來,“娘,這朱家什么意思啊?前腳才不死不休的,后腳就來結(jié)親,他們這一家子的腦袋都被驢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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