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點破心思落荒而逃,鋪子歇業(yè)當(dāng)今被訛了
翠縷不認(rèn)同的搖了搖頭,“憑我們倆現(xiàn)在的身子骨,又身無分文的,若離了這里,怕是只能流落街頭乞討了吧?”
“不會的,不是有寶玉嘛,他打小便會調(diào)配那些胭脂水粉的,有著這門手藝,林家的鋪子能聘用他,別家的鋪子同樣也能啊,雖然日子比不得小時候了,難道還會比我們這半年來過的苦嗎?”
瞧著史湘云那一臉的算計,翠縷到了嘴邊的話咽了下去,旁人不知她主子的性子,她可是太知道了,那些嬌憨可愛不過是一種偽裝罷了。
史湘云以為她是在擔(dān)心自己的算計難成,安撫的笑笑,“放心吧,寶玉的性子軟,耳根子也軟,雖然因為各種變故成長了不少,可本性是變不了的,趕明兒我再念叨上幾次,他會改變主意的。”
話說賈寶玉,因為心中的驚詫難解,在園子里漫無目的的逛了起來。
麝月跟在后面攏了攏衣襟,“寶玉,人都是會變的,史大姑娘會如此,倒也不奇怪的。”
一陣風(fēng)吹來,掛在枝頭上的積雪飄了下來,落到了賈寶玉的肩頭上,幾片更加調(diào)皮的鉆進(jìn)了他的脖子里,冷的他打了個激靈,搓搓凍紅了的雙手,轉(zhuǎn)身看向麝月,“真的只是變了嗎?”
麝月?lián)u搖頭,“我對史大姑娘的記憶太模糊了,或許是因為那些變故而有所改變了,也或許這就是她的本性吧。寶玉,你方才難道沒有聽出她對林姑娘的敵意嗎?”
“敵意?她們還從未見過呢,何來的仇怨啊?”
“這還不簡單,肯定是嫉妒唄。老太太在時,若說你是她心尖尖兒上的第一人,那林姑娘必定是那個第二,雖說她們祖孫兩個之前還從未見過面,可血脈相連啊。你想想,每當(dāng)老太太思念姑太太的時候,必定會說起林姑娘來的,世人不都說隔輩兒親嘛,那可是她的親外孫女兒,能是史大姑娘這個侄孫女兒可比的。”
賈寶玉點點頭,“是這么個理兒,可老太太也從未薄待過她呀,她都沒見林妹妹呢,咋就妒恨上了?這也太可怕了。”
麝月噗嗤的笑了一聲,“有件事情你或許還不知道吧?”
“何事?”
“那個,老太太一直想親上加親呢,那個時候姑老爺可就是二品大員了,林妹妹身為他的嫡長女,可不堪配你這個國公府的小公子嗎?至于史大姑娘,雖然史家又出了兩個侯爺了,可畢竟是隔了肚腸的,這里面的說道可就大了,我也說不清,反正,老太太是絕對不會選她的。”
賈寶玉一時呆愣住了,滿腦子都是黛玉的一顰一笑,他好像有點明白自己為何會那樣的在意黛玉了,雙頰騰的緋紅,可又想到自己如今的處境,他捂著生疼的胸口,嘆了口氣。
“今時不同往日,這些話以后不許再說了,林妹妹她,她是天上的皎月,而我,頂多是夏日里飛舞的瑩火,切莫要褻瀆于她了。”
麝月難過的拉住他的袖子,“都怪我,提這茬兒干啥呢?寶玉,你很好,真的,即便是瑩火,也耀眼奪目的。”
賈寶玉苦笑了笑,跺了跺腳,“太冷了,快回去吧。”
麝月看著落荒而逃的他,喃喃道:“我可沒有說謊,你在我心里一直是耀眼奪目的。”
賈林兩府中都還算平靜,但外面,事情卻越發(fā)的不受控了。
北靜王府自然不會放過這么好的機(jī)會來添柴澆油,推波助瀾的。
林家的鋪面不光是這一處的胭脂鋪子,其他的林記產(chǎn)業(yè)也都被鬧的只能暫時關(guān)門歇業(yè)了。
近衛(wèi)營的進(jìn)宮匯報情況的時候,好巧不巧的,黛玉也在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