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醫生看著我,嘆了口氣。
“小姑娘,住院吧。剩下的日子,別再折騰自己了?!?/p>
我搖了搖頭。
住院需要錢。
我沒有錢。
我身上唯一的資產,就是那張銀行卡。
那張沾滿了骯臟和血淚的卡早已被江瑾瑜拿走了。
劉阿姨看出了我的窘迫,她二話不說,拿出自己的銀行卡,替我交了住院費。
“阿姨……”我喉嚨哽咽。
“別說話,”她拍了拍我的手,眼眶濕潤,“阿姨沒女兒,就把你當自己閨女了。有阿姨在,別怕?!?/p>
眼淚,再次不爭氣地流了下來。
我活了二十年,第一次,從一個毫無血緣關系的陌生人身上,感受到了名為“溫暖”的東西。
晚上,我躺在干凈的病床上,身上蓋著柔軟的被子。
第二天,我在app上掛失了那張卡,找了跑腿去銀行領了補辦的新卡,我把那張銀行卡,塞到了劉阿姨手里。
“阿姨,這個給您。密碼是我的出生年月日?!?/p>
這是我唯一能報答她的東西了。
劉阿姨執意不收,我卻很堅持。
“阿姨,這錢。您拿著,雖然臟,但能應急?!?/p>
劉阿姨看著我,最終還是收下了。
她在醫院陪了我三天。
這三天,是我這輩子過得最安穩,最像“人”的三天。
她會給我削蘋果,會給我講笑話,會在我疼得受不了的時候,握著我的手,輕輕哼著我從未聽過的搖籃曲。
但我知道,我不能再拖累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