倭后認(rèn)主
:御奴錄與帝陵啟
從東京那片精致而壓抑的“神國”廢墟歸來,體內(nèi)躁動的將軍之魂尚未完全平息,我便接到一個比兆惠要求組建私兵更為荒誕、更具沖擊力的通知。
來自最高層的加密通訊,鐘老者的聲音在終端那頭帶著一種極力壓抑卻依舊能聽出的極度震驚和……一絲詭異的興奮:
“李教授……日方最高層……通過絕密渠道……提出一個……非正式請求。”他罕見地有些磕絆,“雅子皇后……和愛子內(nèi)親王……希望以絕對保密的方式……盡快……單獨(dú)訪問我國……并指定……只與您一人進(jìn)行……‘深入會談’。”
我握著通訊器,僵在原地,大腦仿佛被一道落雷劈中,一片空白。
皇后?公主?單獨(dú)?見我?
這簡直比聽到富士山明天噴發(fā)還要離譜!她們想干什么?報復(fù)?刺殺?還是……某種無法想象的政治訛詐?
我猛地看向一旁的兆惠。她正慵懶地倚在沙發(fā)上,指尖把玩著一縷發(fā)絲,似乎對窗外飛過的麻雀更感興趣。但我知道,她那超越常人的聽覺,必然一字不落地聽到了。
出乎我的意料,她并未動怒,甚至連眉毛都沒抬一下,只是唇角勾起一抹極淡的、充滿嘲諷和了然的弧度。
“呵。”她輕嗤一聲,仿佛聽到了什么無聊的螻蟻之爭,“區(qū)區(qū)藩邦偽后,也敢覲見天朝上國?倒是省了朕跨海征伐的功夫。”
她頓了頓,眸光流轉(zhuǎn),落在我身上,那眼神仿佛在打量一件即將被使用的、還算趁手的兵器,帶著一種居高臨下的縱容和……一絲難以言喻的惡劣趣味。
“既然送上門來,便收了做個奴婢吧。”她的語氣輕描淡寫,如同決定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也好叫她們知曉,何為真正的天威,何為……臣服之道。”
我心臟狂跳,血液奔涌。收了皇后和公主做奴婢?!這已經(jīng)不是瘋狂,而是徹頭徹尾的褻瀆與毀滅!但看著兆惠那冰冷而篤定的眼神,我知道,這不是商量,而是命令。在她那套根植于帝國巔峰的思維里,這或許是對失敗者最“仁慈”的處置方式。
巨大的恐懼和一種被邪惡力量引誘的、黑暗的興奮感同時攫住了我。體內(nèi)那股屬于“將軍”的暴戾與征服欲,在這一刻壓倒了教授李為民的理智。
“……是。”我聽到自己的聲音干澀地回應(yīng),帶著一絲自己都未察覺的顫抖。
會面被安排在一處絕對隱秘的、位于地下深處的安全屋,屏蔽一切信號,由我最忠誠的“盤古”隊(duì)員親自守衛(wèi),完全與外界隔絕。
當(dāng)雅子皇后和愛子公主在一隊(duì)偽裝人員的護(hù)送下,走入那間燈光慘白、陳設(shè)簡單到近乎冷酷的密室時,她們的臉上寫滿了無法掩飾的驚恐、屈辱和一絲最后的、強(qiáng)撐的皇室尊嚴(yán)。她們穿著素凈的便服,未施粉黛,與在東京皇宮時的雍容華貴判若兩人。
我坐在一張冰冷的金屬椅上,兆惠并未現(xiàn)身,但我知道,她一定在某個單向玻璃后面,冷漠地注視著這一切。而我,體內(nèi)那股被喚醒的、屬于征服者的血液正在灼燒。
沒有寒暄,沒有外交辭令。我直接打開了隨身帶來的、經(jīng)過特殊處理的平板電腦,屏幕上開始播放一段經(jīng)過精心剪輯的、源自日本本土“特色產(chǎn)業(yè)”的影像,其中巧妙地嵌入了那些被我們發(fā)現(xiàn)的、與皇室能量竊取系統(tǒng)相關(guān)的古老邪異符號和儀式片段。
皇后和公主的臉色瞬間變得慘白如紙,身體劇烈顫抖起來。她們顯然認(rèn)出了那些符號背后的意義,那是她們家族最深最暗的禁忌!
“認(rèn)識這些嗎?”我的聲音冰冷,不帶一絲情感,仿佛不是我自己在說話,“維系你們那可笑的‘神性’,需要多少這樣的污穢和犧牲?‘空噬之體’的滋味如何?被億萬雜念和至親生機(jī)啃噬靈魂的感覺,很好嗎?”
我的話如同毒針,精準(zhǔn)地刺穿了她們最后的心防。雅子皇后猛地捂住嘴,淚水奪眶而出,那是恐懼、絕望和長久壓抑的痛苦徹底崩潰的淚水。愛子公主則僵在原地,眼神空洞,仿佛信仰徹底崩塌。
“你們所謂的萬世一系,從根子上就是竊取國運(yùn)、戕害生靈的邪術(shù)!”我站起身,一步步走向她們,每一步都像踩在她們搖搖欲墜的尊嚴(yán)上,“你們的存在本身,就是最大的罪孽。”
巨大的心理壓力和兆惠可能施加的、無形的精神影響(我后來才意識到)徹底擊垮了她們。她們癱軟在地,瑟瑟發(fā)抖,如同風(fēng)雨中凋零的落葉。
“現(xiàn)在,給你們兩個選擇。”我停下腳步,居高臨下地俯視著她們,“一,帶著你們骯臟的秘密滾回去,等待‘天譴’降臨,讓全世界看看你們皇室的真面目。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