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祠堂梁柱后,老村長正用朱砂筆在族譜上涂抹某個名字。
懷中的血書突然燙得驚人。
那些暈染的字跡在月光下竟顯出新的內容:“
戌時三刻,以守村人血脈重啟界碑,需將“
后面的字被突然漫上的血漬覆蓋,那血漬的形狀,分明是阿月眉心的朱砂痣。
濃霧里傳來木屐叩擊青石板的聲響。
我追著聲音來到后山亂葬崗,發現每座無碑墳頭都插著半截槐樹枝。
阿月的絹帕掛在荊棘叢里,帕角繡著的并蒂蓮正在滲血。
當我想撿起時,帕子突然化作紙灰,灰燼中露出半枚銀鎖——和樹洞里嬰兒骸骨手上的一模一樣。
祠堂地磚在申時突然龜裂。
撬開三層糯米灰漿,底下埋著的陶甕里蜷縮著九具嬰孩骸骨,全都裹著褪色紅綢。
最駭人的是甕底刻著的生辰八字,按干支推算,正是今夜子時的年月!
銅鏡碎片突然在袖中震動。
拼合時,鏡面映出的不再是自己的臉,而是被困在樹根囚籠里的阿月。
她脖頸上纏繞的哪里是藤蔓,分明是密密麻麻的頭發,發絲盡頭連著一具倒吊的女尸——那女尸穿著和樹洞嬰兒同樣的紅綢肚兜,腐爛的指尖正抵在阿月跳動的頸動脈上。
寅時三刻,最后一只黑貓撞死在村口界碑。
血順著碑文溝壑流成卦象,卦象顯示“
澤水困“
變“
雷水解“
。
當我摸到界碑底部那道陳年斧痕時,二十年前父親砍樹時的記憶突然涌入——斧頭卡住的瞬間,他看到的樹洞深處不是嬰兒骸骨,而是被紅綢勒住脖頸的老村長的臉!
瓦罐摔碎的脆響從祖屋傳來。
沖進去時,只見小滿蜷縮在墻角,她手腕被槐樹根刺穿,滴落的血珠在半空凝成詭異的符咒。
供桌上的祖宗牌位正在滲水,積水倒影里,那些穿著壽衣的先人們集體轉向我,腐爛的嘴唇開合著同樣的口型:“
戌時獻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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