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南深山中與世隔絕的霧隱村,村口千年槐樹形成天然屏障,村中建筑保留明清風(fēng)格。
傳承八百年的守村人家族,掌握古老祝由術(shù)的村長,世代守護(hù)著陰陽交界處的秘密。
村中遵循“
三不“
古訓(xùn):不砍老槐、不救外客、不出山村…
爺爺枯槁的手突然抓住我的手腕,力道大得不像彌留之人。
窗外槐樹影婆娑,沙沙聲里混著他喉間痰音:“
記住千萬不能砍村口的“
話未說完,那只青筋暴起的手就垂落在泛黃的床單上。
我盯著爺爺凹陷的眼窩,總覺得他最后那個眼神不像是臨終的釋然,倒像是被掐斷的恐懼。
濃霧在第七天清晨突然散了。
我蹲在老槐樹下燒紙錢,火苗在晨風(fēng)里扭曲成奇怪的形狀。
二十年前父親砍樹時的慘叫突然在耳邊炸響——那天也是這樣的大霧,斧刃剛劈進(jìn)樹皮,整棵樹就噴出暗紅的汁液,順著斧柄爬上父親手臂的,是密密麻麻的樹根狀血絲。
“
明遠(yuǎn)哥!
“
小滿跌跌撞撞跑來,發(fā)辮散亂得像被什么扯過,“
阿月又吐血了,陳大夫說說要送去縣醫(yī)院“
她袖口沾著褐色的血漬,在鵝黃布衫上暈開詭異的紋路。
我望向橫亙在山路上的古槐。
粗壯的枝干交錯成天然拱門,樹皮溝壑里嵌著歷代守村人釘下的銅錢。
要送阿月出山,必須砍斷這棵八百年的老樹。
月光在斧刃上凝成一道冷霜。
第一斧下去,樹皮裂口滲出清亮的汁液,帶著槐花香。
第二斧劈在樹心時,斧頭突然卡住了。
我湊近去看,裂縫里赫然嵌著半枚銅錢——是爺爺下葬時含在嘴里的那枚鎮(zhèn)魂錢。
“
快讓開!
“
幾個舉著火把的村民沖上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