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疏躍窩在房間里澆愁,忽然赤腳出來,拿著手機遞到她面前,面無表情,“爸爸。”
她給他翻了個白眼,剛才不接的電話,立馬被團隊中的叛徒出賣了。
電話里回應一聲“爸爸”,那邊立刻傳來震耳欲聾——無非就是關于她辭職,再就是怒斥她不接電話。
她不由得耳朵離遠了一點,一句話也不用說。大腦放空,不出聲踹了王疏躍一腳。王疏躍悶聲倒在沙發上,陸嘉圖笑了笑。
等對方情緒釋放完,挑準一個他換氣的間隙,丟出她早就想好了應對之策。語氣得是十足的可憐,一字一句要慢慢吐清楚,才能有一擊必殺的效果。
“爸爸,我驚恐發作了,上不了班,嗚。”
……
電話掛掉,王淮恩小有得意地松了一口氣,沒想到眼前的兩個人臉色都變了。
“姐姐,那是什么?”
“姐,你是騙爸爸的對吧?”
“當然是騙他的,一會我們回家一趟,他不讓我帶著你倆瞎玩了。”王淮恩悠閑踱步回自己房間,聲音還在,“嘉圖你要和我們回家還是留下看家?”
陸嘉圖留了下來,照看電競桌椅的快遞。
快遞一到,最先掏出的是包里的卷尺,這是打比賽必備道具。桌子高度調整到785,椅子高度調整到490。
坐在椅子上轉了轉,膝蓋彎曲程度、手肘的觸感,游標卡尺一樣確認精準的工作狀態。很快他又忍不住嘲笑自己,他或許從這種例行公事的習慣里找回一些可悲的歸屬感。
耳邊再次出現人聲的時候,是姐姐回來了。
“嘉圖——完蛋了!”
門才剛打開,連人帶慘叫地涌進來。
“被罵了!”
有且僅有她一人,另外兩個弟弟不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