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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0、葉安憶，不能知的殘忍（第2頁）

葉安憶渾身一顫，即使她知道，卻還是難過得要命，咬著嘴唇強壓下心頭的悲憤。“我對不起你。”秦姨面露愧色，“你對我這么好，我還對你做出這樣的事情，可是…”

她再度的欲言又止引得葉安憶開口：“有人讓你這么做的是嗎？”“不是唐先生讓我這么做的！”她立刻反駁，接著便是驚訝地捂住了嘴，迎來葉安憶微顫的目光。

“我已經(jīng)不在唐家工作了，現(xiàn)在也沒什么可顧慮的了，我要把真相告訴你。”秦姨像是忽然堅定了信念，將眼淚一擦，清了清嗓子。

“其實這三年，我每日都換著法子給你燉湯，開始確實是為了討好你，不過后來…是唐先生讓我這么做的。”秦姨大概對唐嘯東的余威任由顧忌，說到這里有些結(jié)巴了，“他給了我一種藥，讓我每日在你的湯里都加上一些。”

仔細(xì)觀察著葉安憶的變化，秦姨發(fā)現(xiàn)她沒有想象中的震驚，便放心地往下說：“開始我不知道是什么藥，后來有一次我偷偷聽到他同云菡白小姐的對話才知道，那是避孕的藥。”

葉安憶木訥訥地坐在沙發(fā)上，望著茶幾上的紙盒出神，秦姨有些猜不透，還是繼續(xù)道：“尤其是你離開別墅之前的那三個月，唐先生讓我加大了藥量，幾乎翻了一倍。”

放在膝蓋的雙手揪成一團(tuán)，面色煞白，心口絞著疼，葉安憶覺得自己快要喘不過氣來。

“葉小姐，我不是來求你原諒的，我只是覺得說出來會安心一些。”秦姨說著又普通跪下，“現(xiàn)在你們離婚了，唐先生大約不久便會和云菡白小姐結(jié)婚，我這個做過壞事的人，他自然不會留，就將我開除了。”

葉安憶沒有去扶她，神情恍惚，如同靈魂出竅了一般，秦姨在客廳里有逗留了片刻，在茶幾上放下一個藥瓶，便離開了。

拿過小藥瓶，里頭的藥只剩下幾顆，色彩明亮，形狀也圓潤，糖果一般，這樣漂亮的東西，卻是可以扼殺生命的毒藥。

猛地將瓶子丟進(jìn)垃圾桶，連拖鞋都來不及穿，便大步往樓下走，直到將整個垃圾桶一同丟掉，她蹲下身抱緊自己的臂膀，黃昏里，小區(qū)里往來的住戶都能看見二單元前的垃圾桶便是蹲著一個赤腳的女人，披散著頭發(fā)，橙色的夕陽半點也溫暖不了她。

“葉老師，你的書掉了。”同事叫住她，葉安憶才回過神，手里夾著的三本書竟然掉了兩本，而她一點也沒有察覺。

“葉老師，你是不是生病了？怎么一整天都恍恍惚惚的。”同事幫她把書撿起來，忍不住問。

“沒事，大概是昨晚上沒有睡好。”葉安憶笑容牽強，昨天晚上確實沒有睡好，幾乎是徹夜不眠，回憶著過去種種。

那三個月，唐嘯東甚至?xí)樗龏A菜，會為她蓋被子，她還以為三年默默地守候終于有了結(jié)果，原來是他的溫柔一刀，猝不及防，死尤不知。

好不容易熬到放學(xué)，葉安憶已經(jīng)出了太多錯，單單一個睡眠不足幾乎不能搪塞了，幸好放學(xué)鈴響了。

學(xué)校門口停著一些老師的座駕，一種經(jīng)濟(jì)適用車型里，黑色的悍馬顯得高大得多。葉安憶腳步一頓，幾乎不能前行。

唐嘯東不似旁人喜歡半靠在車上，他永遠(yuǎn)站得筆直，黑色的襯衣還是葉安憶買的那一件，讓人覺得他是不是真的缺衣服缺得厲害。

“葉安憶，你躲什么？”看準(zhǔn)她有躲閃的念頭，唐嘯東幾步上前拉住她。“別碰我！”葉安憶反應(yīng)激烈，連唐嘯東也嚇了一跳。

“媽讓我們回去吃飯。”看著她眉宇間的抗拒，唐嘯東不禁蹙了眉。“我…”葉安憶想要拒絕，干媽明明已經(jīng)知道了兩人離婚的事實。

“媽很想見你。”唐嘯東搶先開口。秋淑芳于她就是勝過母親般的存在，她可以拒絕唐嘯東，但真的無法拒絕秋淑芳。

秋淑芳又瘦了許多，甚至顯得單薄，站在門口，一雙眼充滿了期待。“干媽。”葉安憶口齒生澀，看著她像是衰老許多的容顏，有點心酸。

秋淑芳看著兩人并肩而來，眼底充滿了欣喜：“快進(jìn)來，飯菜要涼了。”三個人一桌子的菜。

“安安，干媽問你…”酒足飯飽，秋淑芳拉住葉安憶的手，一如從前，兩人若是要說些知心話，秋淑芳總會拉住她的手。

葉安憶忽然有些害怕，又不知道怎么阻止她。秋淑芳悄悄望了一眼被支使去洗碗的唐嘯東：“安安，你和嘯東…還有沒有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