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子行駛在荒廢的公路上。
鹿西辭望著窗外,眉頭微皺。
瘋長的藤蔓盤踞在道路中央,粗壯的根系甚至撐裂了瀝青路面,猙獰地向外蔓延。
他低聲喃喃:“這種鬼天氣,人都快被曬成干了,這些玩意兒倒是越長越歡……”
鹿南歌雙腿交疊,倚靠在座椅上。
她斜睨了一眼窗外,那些肆意生長的植物,囁喏道:“人和植物都一樣,適者生存罷了。”
鹿西辭扯了扯嘴角,自嘲般笑了:“也是……誰能想到,我們居然也開始習慣這種日子了。”
鹿北野聽到這話,歪頭抬眼看向鹿西辭。
“哥,等你哪天啃樹皮嚼蟲子的時候,再說這種話吧!”
“小兔崽子!“鹿西辭猛地扭頭,額角青筋直跳。
“你哥哥我好好的吃蟲子干嘛?你就不能盼我點好!”
鹿南歌估計小家伙是想起自已上輩子的日子,抬手揉了揉鹿北野的短發。
鹿北野瞇著眼聳了聳肩。
用滿不在乎的語氣嘟囔:“行吧,你是大哥。我一個剛過能控制自已屎尿年紀的孩子,就不跟你計較了。”
鹿西辭一口氣堵在xiong口為什么覺得更氣人了!!!
“鹿北野。“他咬牙切齒地擠出警告:“你以后少跟你顧祁哥接觸!”
車廂內,兄妹三人的打鬧聲仍在繼續,而副駕駛的池硯舟始終沉默。
他懶散地靠著座椅,目光散漫地投向窗外——荒蕪的公路、巨大的樹木飛速倒退。
腦海中閃過早上無意間,捕捉到的鹿南歌和顧晚的對話
初見鹿南歌時,他下意識將她劃入“需要保護“的范疇。
這一路走來,他卻發現,她渴望強大。
她不需要羽翼,她要的是磨礪的機會。
而他那些多余的庇護,不過是拖慢她腳步的枷鎖。
池硯舟無聲收緊指節。
——變強。
——現在唯一該想的事。
一行人白天趕路,晚上便找地方過夜休息。
當銹跡斑斑的“衢市“標志撞入視野時,路邊游蕩的佝僂身影便愈發密集。
橫穿在中間的喪尸,聽見聲音就向車撲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