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霰被嚇得一怔,從坐位上慢慢站了起來。
曲玥見林霰被嚇懵了,替她答道:“老師,她是轉(zhuǎn)校來的,暫時沒書!”
沈嚴(yán)重重地拍了一下講臺,聲音又加重了不少,幾乎是吼出來的:“她自己不會說話嗎,要曲玥你替她說?沒有書不懂得和同桌合看嗎?沒帶筷子是不是就不能吃飯了?”
沈嚴(yán)訓(xùn)斥林霰的同時順帶著將前頭的曲玥也一同訓(xùn)斥了。
林霰覺得很對不住曲玥。
周圍的目光似都聚到了林霰的身上,她的臉漲得有些紅:“老師,對不起,我知道錯了。”
來三中的
吃糖,幼稚鬼。
西沉的紅日將半邊天空暈染成了橘色,微冷的秋風(fēng)拂過半開著的課窗,秋風(fēng)倒不識字,但確是會亂翻書。
盧婷扶了扶鏡框,道:“我給了你們?nèi)鞎r間背滕王閣序,現(xiàn)在別跟我說你們還不會。我先抽背一下,抽背完就開始默寫。”
林霰原以為盧婷不會是像沈嚴(yán)那樣嚴(yán)厲的老師,卻不想她此刻說話的語氣里亦是透著一股不容辯駁的威嚴(yán)。
滕王閣序是駢文,基本上通篇對偶。多是四字句和六字句,對得整齊。
對于林霰來說,這并不難背,比起理科,她顯然對文科更為得心應(yīng)手些。
曲玥將頭埋進了課本里,小聲念叨著:“遭了……我還沒背下來。千萬別點我……”
盧婷如炬的目光隨意地掃視著,最后定格在了教室中間的方向。
“宋堯,從你開始。我說停就停,下一個人接著上一個人停頓的地方背。”
宋堯的手在書頁上反復(fù)地摩挲著,眼神飄忽不定,想著怎樣才能偷瞄一眼:“南昌故郡,洪……洪都新府……分”
高二的下學(xué)期就要進行文理的分班,班上的幾個男生早就下定決心選理科,對于文科的課都是敷衍著得過且過。
其中敷衍得最為明顯的就是許硯。只要是文科的早讀,許硯就從沒準(zhǔn)點進過教室。對于語文要求的必背篇目,許硯更是沒有完整地背下過一篇。
因著許硯即便不怎么學(xué)文科,他的成績也總能位列年級前二十,久而久之,老師也就懶得再過多干涉。
宋堯同許硯玩得不錯,作為許硯的兄弟,他自然而然也承襲了不背書的習(xí)慣,對于許硯引出的不好風(fēng)氣,三班的文科老師也是苦之久矣。
盧婷忍著怒意,道:“站著!下一個。”
中間的一排就這樣順過去了,有兩三個像宋堯一樣只字未背的男生正罰站著,還有幾個磕磕碰碰如江語煙那樣的,盧婷也就不再計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