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月的月考才剛剛結(jié)束,這幾天各科老師都在爭分奪秒地講評卷子,甚至不惜厚著臉皮去爭搶體育課。
更何況辯論隊至少要湊齊四個人,目前班上還沒有人表示有參加的意愿。
課間的走廊有些擁擠,來來往往的人群將她們困在水房到教室的道上。林霰拉著江語煙避開了洶涌的人群,暫時靠在窗邊的圍墻旁透風(fēng)。
林霰緊咬著下唇,舉棋不定:“可是……可是我真的很想?yún)⒓右淮无q論賽。”
“其實辯論賽也沒什么的,我覺得吵來吵去就挺沒意思的……再說,我們也湊不夠人數(shù)。”
林霰雖然很想?yún)⒓愚q論賽,但是江語煙說的也是事實,如果連一個完整的辯論隊都組不齊,再怎么想也是白搭。
“如果真的沒有人想報名……那就算了吧。”
林霰承認(rèn)自己被江語煙說動了。她沒有參加過辯論賽,根本不懂辯論賽的打法,就算參加了也不能得獎,反而耽擱了學(xué)習(xí)。
可她只不過是想體驗一下站在舞臺中央的感覺,當(dāng)所有的聚光燈都照落在她的身上,當(dāng)所有人的目光……
不、其實并不需要所有人的目光,只要那一個人的目光,便已足夠。
江語煙看出了林霰的落寞,拉著林霰往教室的方向走:“好了,霰霰,我們還是專心學(xué)習(xí)吧。”
走廊外的人群疏散了許多,不像剛才那樣擁擠,好走了許多。
“我覺得辯論賽挺有意思的,我報名了。”
林霰的步子倏地頓住,錯愕著轉(zhuǎn)過身,正對上許硯那雙清冷透徹的桃花眸。
也不知是不是錯覺,她在他的身上聞到了一股木質(zhì)的雪松香味,冷冽的香中是薄荷般的涼柔。
但又不只是涼,沉冷中還積蘊著燥熱。
風(fēng)霜彌漫的雪原里,松木散發(fā)出溫暖而深沉的聲息,像厚實的擁抱,緊緊地包裹著她。
讓她在清醒中逐漸沉淪。
她呆愣在了原地。
江語煙率先打破了沉靜,她有些詫異,懷疑剛剛是自己聽錯了:“許、許神……你剛剛是說、是說你要參加辯論賽嗎?”
許硯想了想,點點頭道:“辯論賽可以鍛煉思辨能力,對于議論文寫作應(yīng)該有些用處。”
“對、對、我怎么沒想到呢……辯論賽確實、確實很有意義。霰霰,我也想?yún)⒓印?/p>
江語煙搖了搖林霰的胳膊,將她從遙遠(yuǎn)的思緒中拉了回來。
林霰緩了過來,下意識地向他又確認(rèn)了一遍:“你剛剛說,你要參加辯論賽?”
“嗯。”許硯站在原地,不耐其煩地又應(yīng)了一遍。
林霰感到了前所未有的欣喜,許硯這樣篤定地想要參加,大概對辯論賽有些經(jīng)驗。
林霰滿懷期許地問他:“你為什么想?yún)⒓樱且驗槟阋郧皡⒓舆^嗎?”
許硯聳了聳肩,搖頭道:“沒有。”
林霰剛剛積攢起來的歡喜瞬間碎落一地,眼中的光亮又黯淡了下去。
“你不是也沒參加過嗎?還有江語煙,應(yīng)該也沒參加過吧?”
江語煙默默地點頭,沒什么底氣,全然不似許硯那樣理直氣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