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車里的栗子被賣的差不多了,只剩了四五斤的樣子。
許硯望了一眼推車里的栗子,淡淡道:“我們都要了,謝謝。”
“好、好、我這就給你裝。”老板娘拿著鏟勺的手凍得烏紫,似是隨時就會開裂。
林霰本還想說些什么,她抿抿唇,最終笑著說了句:“阿姨,新年快樂!”
許硯細心地將栗子剝開,遞到她的手中。
“甜嗎?”
林霰還沒吃,就不假思索地答道:“甜。”
“許硯,你這么貼心,不知道的人會以為、以為你喜歡我。”
許硯一怔,沒有說話。
或許是因為被煙花熏的,又或許是被栗子燙的,她的眼眶有些紅。
在他注意不到的時候,她輕輕拭去了眼角不慎滾落的兩滴淚珠。
“不過沒關系,我知道,我們是同桌。”
你好,同桌。
初春將至,圍爐前的板栗、除夕的煙花、勃艮第紅的大衣、紛紛揚揚的雪花也隨著寒冬一并消散了,消散得無影無蹤。
或許,清透冷冽的雪松香也附著在沉有松木的白雪里,緩緩融化,直墜塵埃。
檸香蓋住了橙橘的甘甜,shi冷粘粘著泥土。
只余清苦。
深冬時的寒意并未完全消散,春雨一日接一日的下著,料峭的春寒將她吹得格外清醒。
“霰霰,你們是不是已經填了文理分科單,你還在原來的教室嗎?”
今天是寒假結束后的第一天,是新學期的開始,也是報道的日子。
林霰不得不承認,在過去短短一個月的假期里,她一直在逃避。
直到此刻,顧婉華不經意間的一句關切,徹底將她從自欺欺人中敲醒。
林霰怔了怔,一瞬的恍惚里,她的心丟了。
許硯,我們不能再做同桌了。
林霰用叉子撥弄著面包上的番茄醬,一副心不在焉的模樣:“嗯。三班合成文科班了,我的教室應該沒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