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排骨燉得有些柴,但大體上說比之上回已經(jīng)有了很大的進(jìn)步。
“怎么樣,霰霰?”
林霰喝了兩勺湯,難得發(fā)自內(nèi)心的夸贊:“媽,挺好喝的。”
顧婉華眸中的亮光閃了閃,又迅速黯淡了下去:“真的,你沒有騙我?其實我都知道,之前我做的并不好吃,也難怪林澄那臭小子對我的菜避之不及。”
林霰從未見過這樣的母親。
她在顧婉華的眼中讀出了落寞。
顧婉華曾是出色的女設(shè)計師,她明媚自信,不該會為了一頓飯而感到挫敗。
顧婉華嘆了口氣,緩緩道:“我做飯,其實是想著我們一家人能坐下來好好吃一頓飯,聚一聚。”她頓了頓,夾了一塊肉放到林霰的碗里:“霰霰,我們一家人多久沒有聚在一起了?”
林霰一怔,似乎真的很久了。
不是因為林遙要忙集團(tuán)的事情,就是因為林澄出國讀書,要不然是因為她在學(xué)校上晚自習(xí),三餐都不在家里。
算起來,上一回一家人整整齊齊地團(tuán)聚,還是兩個月前。
林霰還沒想好要怎么回答,顧婉華卻又冒出了一個問題:“霰霰,你說是家庭重要呢還是事業(yè)更重要一些?”
對于現(xiàn)階段的林霰來說,確實是考慮不到這個問題的。
顧婉華輕搖了搖頭,替她答道:“你瞧我,怎么會問你這個問題。我們霰霰這樣乖巧,將來也不知道會便宜哪家的小子。”
林霰難得撒嬌式地?fù)ё☆櫷袢A,柔聲道:“才不要!我要做媽媽一輩子的小棉襖。”
顧婉華握住了她的手,笑道:“傻瓜,怎么會是一輩子呢……”
一輩子很長很長,可林霰覺得眼前幸福的每一瞬都是永恒。
——
“霰霰,是誰搞的!這也太過分了!”
曲玥指著教室最后的黑板報,心中的怒意愈發(fā)旺盛。
這期的黑板報由文藝委江語煙和林霰負(fù)責(zé)。江語煙負(fù)責(zé)板報的繪畫工作,因為林霰的字好看,所以負(fù)責(zé)板報的文字板塊。
她們辛苦了三天畫好的板報,昨天剛剛完工,僅過了一夜,板報下半部分的文字和兩只信鴿被人蹭得模糊不清。
由于破壞的面積不小,可以推斷出是人為的損壞。
江語煙猩紅的眼眶里盈滿了淚珠,將落未落:“怎么辦啊,今天下午就要評比了……如果評不上,李老師會找我談話的。”
曲玥拉住了路過的班長高婧,想要替她們討個公道:“班長,到底是誰做了這么惡劣的事情,是不是該查清楚?”
高婧瞟了一眼她們?nèi)齻€,語氣冷冷的,有些不屑:“什么?沒這個必要吧。當(dāng)務(wù)之急不是應(yīng)該補(bǔ)救嗎,有些同學(xué)遇到事情只會哭,是最沒用的。”
江語煙半懸著的淚珠撲簌簌地掉落,眼淚止不住地下淌。
林霰連忙從桌上抽了兩張紙,輕輕替她擦拭淚痕:“寶貝,沒關(guān)系的,還來得及。”
高婧冷哼了一聲,譏諷道:“一個只會質(zhì)問別人,一個遇事只會哭,一個什么也不會,能出好板報才怪。”
“高婧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