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硯接過青年的片子,仔細看了一遍,確認沒有任何的骨損傷。
“片子沒有問題,你可以放心,不需要住院。我給你開點活血化瘀的藥?!痹S硯將片子還給他,敲了敲鍵盤。
“醫生,我就要住院。這樣,行不行?”
青年笑了笑,從口袋里摸出一張五百塊的購物卡,推到了許硯的面前。
許硯的眉頭皺得更深了,淡漠而疏離的眼眸里溢出了厭煩之色:“向醫生行賄,是要判刑的?!?/p>
青年哼笑了一聲,將翹起的腿放了下來:“行個方便嘛,帥哥?”
許硯將購物卡推回去,淡淡道:“你的看診已經結束了。如果你繼續賴在這里妨礙我看診,我會叫醫院的安保請你走?!?/p>
青年有些納悶,覺得眼前的醫生大約是個傻子,白給的購物卡竟然不要。
“哥們,為什么跟錢過不去呢?你給我行個方便,你也能得點好處不是?”
許硯的耐心也是有限的,職業操守的耐性已經到了底線:“你到底走不走?”
青年猛地一拍桌子,案上的病例單震散到了地上:“不是我說,你裝什么裝?你裝什么清高呢?我今天就是要住林霰隔壁那個病房,你管得著嗎?”
許硯掩了掩口罩,直直地盯著眼前這個無理取鬧的男人。
看病只是眼前這個人混入醫院的借口,男人的真正目的是想接近病室里的林霰。
“我最后奉勸你一句,趕緊離開。”
本著不影響醫院的秩序,許硯已經很耐著性子了,如果不是因為顧慮到場所的原因,他早就將男人推出去了。
“我還真就不離開了,我不僅不離開,我還要鬧得你沒辦法看診?!?/p>
男人似是早有準備,將背包打開,拿出了里面的相機,對著許硯“咔嚓”拍了一下。
許硯起身,伸手去擋,男人推了一把許硯,先一步推開了診室的門,一路跑了出去。
“省醫的主治醫師收受賄賂,他還揚言要打我,大家快來看啊……”
霎時間,所有人的目光都往骨科診室的方向聚集,不明真相的病人對著男人身后穿著白大褂的許硯指指點點。
許硯冷靜地拉住了男人的衣服,指著他手中的設備,道:“醫院禁止大聲喧嘩,禁止攝像,把你的相機放下來?!?/p>
男人用手推搡了一下許硯,將他的xiong牌震落到了地上:“是不給錄,還是怕我放出你的證據???我看你是心虛了吧!”
許硯靠著墻穩住了身子,僅剩的耐心已經全部消耗殆盡,他忍不了了。
許硯上前,用手移開了相機的鏡頭,按住了男人的肩部,對著一旁愣神的護士道:“還不快去叫安保?”
男人瞄了一眼人群,對著病房的方向使了個眼色。
許硯的目光定格在人群里,很快鎖定了幾個和眼前這個男人裝束類似的人,都背著雙肩包,往病房的方向跑去。
雙肩包里的應該就是拍攝的設備,他們是有預謀有計劃的狗仔,分工明確。
許硯迅速放開了眼前的男人,順著林霰的病房方向追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