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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狂吠的黃狗,冷聲說:“把兩個人都帶回局里去。”他低頭看著尸體,有警員舉著相機正對黑塑料袋照相采證,幽藍的鎂光從瞳中一閃而逝,微微的眩目之間,他眼底露出幾不可察的恍惚。
女警員道:“明白了。”她膽大的低頭看了一眼那具尸體,不單單是碎尸,被害者的眼眶已血肉模糊,溢滿凝固的黃色蠟體,皮膚大片灼傷,翻出細碎的腐肉,她雖然穿著厚厚的警服,卻仍然抵不過這侵骨的寒意,一絲一縷如冰冷滑膩的蛇從腳心躥上,緩慢爬上她的背脊,古孔不住地劇烈顫栗起來,空氣中透出腐爛的腥臭,她嗓子處唯有種作嘔的抽搐感。她幾乎再也無法忍受,皺緊眉頭,捂著嘴急匆匆的逃離開。
尸體被運回警局,蒼白潔凈的房間里都是消毒水的氣息,窗戶緊閉,徐珂晨的尸身就放在鋪滿藍布的手術臺上,頂著刺目的光線,男法醫小心翼翼地鑒定尸體,傅瑾渝心情很是煩躁,遙遙的坐在墻邊椅子里,手指有意無意敲打著鐵質扶手,一下又一下。
男法醫氣質溫儒,戴著金絲眼鏡,眼角逶迤著細小皺紋,他脫下手套走到辦公桌前寫下報告書,沒等他走過來,傅瑾渝就已經起身,雖然拿過了那幾張紙,眼睛卻是看向他,好似無聲的詢問。
法醫無奈的說道:“依尸體腫脹的程度看,他被水浸泡的時間不超過兩天,而且他眼睛是被活活剝出,連同臟晶里都被灌滿了滾更的蠟油,燒傷太過嚴重,說起來這也是一個重大發現,兇手的刀功不錯,切開的口子利落而且沒有粘連,從這一點來看,兇手用的是一種極輕便的小刀,也說明他對人體的了解。”
傅瑾渝眉頭微壓,他體格原來就健碩偉岸,這一沉下臉色,整個人便散發出威嚴的肅冷感,問:“秦先生,你有沒有覺得,這次的案件和四年前的碎尸案很像?”
秦寧在警局里也待了十幾年,聽他一提,便靜默的想了片刻,猶豫地說:“如果是灌蠟和手法這一點,的確是很像,但也不否定是有人故意在模仿。”
傅瑾渝聽他這樣一說,不由得沉默下來,拿著報告掉頭走出去,卻在走廊里迎面撞上部門的同事,男警員見著他,忙不迭的說道:“局長叫你過去一趟呢。”他怔了怔,不覺勾起嘴角:“我知道了。”又加快步伐向局長辦公室走。
窗外是茫茫云海,最深處透出淡紫的顏色,日光垂落的邊際卻染著微微的黃暈,偌大的辦公室里也很整潔,墻壁上貼著中國地圖,桌上堆著一沓攤開的資料,電腦還是開著的,傅瑾渝走進去,敲了敲旁邊的門:“局長。”他看向站在茶桌前的中年男人,發絲稀少,身寬體胖,正往瓷杯里倒下一盞熱茶,清淡苦澀的霧氣緩緩飄浮在空氣中。
“進來吧。”
傅瑾渝將報告書放在辦公桌上,便站著不動,直到局長端著茶盞在皮椅里坐下,抬頭看向傅瑾渝,臉色冷硬而嚴肅,低沉的說:“把今天的情況跟我說一說。”
傅瑾渝恭敬的道:“是。”
兩天后。
雖然是秋天,花園里高大的松柏和常青卻是青翠欲滴,別墅旁栽了幾株銀杏,潔白扇形的落葉紛紛揚揚,落在如絨毯枯黃的草皮里,天漆沉沉的,風聲shi而重,二樓臥室里,楊思惠坐在床前的沙發,因為太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