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8年前,天災紀元401年11月27日,凜冬的一個傍晚,神圣埃爾索斯王國,王國東部哈德森公爵領邊境,一支巡邏小隊。
“既然雪已經下得這么大了——”
眼見頭頂陰沉的烏云密布,天色逐漸黯淡,小隊中的一個有著大鼻子的巡邏兵不禁催促道。
“隊長,我看我們還是回去罷,今天的天氣不甚晴朗,再晚一些我們可什么都看不清了,等雪一大,連馬兒也跑不起來哩,況且這大雪天的,我瞧帝國再傻也不會這時候出兵。”
大鼻頭話音剛落,其他幾個巡邏兵也連聲應和。
“就是啊,出來這么一趟連一些錢兒都沒有得賺,要是把馬兒也凍死了,那可虧大發了,要我說,除了我們這些蠢蛋外,還有誰會來這個鳥不拉屎的地方啊。”
麻子臉道。
“他媽的,在擔心馬兒凍死前,還是先看看你們的命根子有沒有被凍掉罷!尤其是你,大鼻頭!你的鼻子長得跟你的命根子似的!”
領頭的小隊長有些惱火地回答自己的隊員,繼續騎著馬兒慢慢向前行走,他的話引起了一陣哄笑。
如今巡邏小隊所處的地方名為蘭登高地,是東部邊境的一個地形崎嶇之地,夏季這兒草木郁蔥,但冬季時荒涼無比,樹木光禿的枝丫在寒風中搖晃,宛若魔鬼的利爪。
“你以為我不想回去嘛?要不是你們這些家伙非要在軍營里喝酒賭斗鬧事被長官逮了個正著,我們至于被派發到這個地方里巡邏嗎!?”
小隊長厲聲喝道,他的聲音回蕩在了冰雪覆蓋的荒野之中,在這個風雪交加的傍晚里似乎太過響亮了一些。
“這還沒完!我最氣的還是你們都賭了,結果他媽的還給我賭輸了欠一屁股債!嗯?然后酒一上頭就到處鬧事是吧!?你們聽聽你這像話嗎!?caonima的,咱們這支小隊都快成整個軍營里的笑柄啦!”
在小隊長的怒火下,幾個隊員都紛紛縮了縮脖子,視線瞥向別處沉默不語,夜晚似乎更冷了一點。
“操,要不是你們這些zazhong老子我現在還在營地里溫暖的篝火前喝酒吃肉呢,至于來到這個能把命根子凍掉的破地方?”
“至于現在回去?我看還是省省罷!這兒離東邊境堡壘遠著呢,不走個四五天我們都別想回去caonima的,真他媽的冷啊,都給我聽好了!等翻過這座山我們就找個避風的地方生火扎營”
“麻子臉!今晚的晚飯繼續由你來負責!你最好給我找些肉來,再敢讓我吃烤牛蒡根,我他媽的就把你給烤了。”
他不滿地繼續咕噥著,身后的一個巡邏兵敷衍地應道。
天色很快便完全黯淡下來,以至于下山的道路很不好走,巡邏兵們不得不下馬步行,并點燃火把照明前路,他們花了點時間翻過山脊,在一條被凍住了的河流旁的樹林里扎營生火。
“大人,河面的冰很厚,完全砸不開,要是想吃些肉,恐怕得去樹林里找找了不過天色這么黑,恐怕”
麻子臉訕訕地說道,他有些不安地瞥了周圍黑暗的樹林一眼——似乎有什么東西藏在里面,反而讓他們這支巡邏兵小隊成了獵物。
“那就去罷,還是說你怕黑要人陪啊?麻子臉,你醉酒時罵長官的勇氣都哪去吶?”
小隊長抿緊嘴唇打斷了他,用不滿的眼神瞪著麻子臉,最后麻子臉低下頭,一言不發地拿上獵弓和刀便跑進了樹林中。
然后,麻子臉就再也沒有回來過。
“見鬼,這麻子臉到底在搞什么!?怎么去了這么久都還沒有回來?”
小隊長不滿地站起身,黑暗樹林中似乎有許多人影在動,他感覺事情有些不太對勁,不由得把手放到劍柄上。
“隊長恐怕麻子臉說錯了,帝國的人和我們一樣都是蠢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