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開吃之后幾個大人之間還是有聊不完的話題，陶亮估計是真不怎么餓，話最多，跟凌爸爸兩個人能從菜場青菜漲了五ao扯到導彈大炮上去。

凌川和周玥祎暗戳戳的在說什么江愷聽不清，他也不想知dao，自顧自地扒著碗里的飯菜。

飯是凌媽媽盛的，堆得跟座山一樣，壓得特別緊實，他扒了半天gan覺還是滿滿的一碗跟沒動過似的。

“別光吃飯呀，多吃dian菜，江江，你吃塊排骨，”凌媽媽舉著筷zi喊，“玥玥多吃dian，不要瞎減fei，正長shenti的時候呢…亮zi你也動筷啊！”

一群人紛紛dian著tou，對著桌上的菜一通亂夾。

大概每家的餐桌上都會有這么一個慷慨激昂的角se。

江愷沒ti驗過這種一家人圍坐在一起吃飯的gan覺，平時在家就跟爺爺兩個人，而且爺爺吃飯的時候ai聽評書相聲什么的，基本不說話，相對而言，這樣的飯桌氣氛顯得溫馨不少，但越是這樣，江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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卻越覺得自己格格不入。

一群人正聊得熱火朝天的時候，凌川的手機響了，看了一眼是爺爺的電話，他直接按了免提。

電話那頭傳來了爺爺健朗的聲音：“大寶貝，晚飯吃了沒啊？”

“正在吃呢。”凌川夾了一塊排骨。

“吃的什么啊？”爺爺問。

“排骨，炒繭，紅燒肉，釀茄子，魚湯……”周玥祎搶著說，“姥爺，您吃了沒啊？”

“玥玥也在啊，”爺爺的聲音里帶著笑，“我早就吃過了，都躺床上了。”

“奶奶呢？”凌川問。

“在呢在呢，”奶奶搶過電話笑著說，“我跟你說啊，家里那只母雞最近沒再下繭了，回頭我去菜場叫人幫忙殺了，再托人給你們送過去啊，還有蔬菜要嗎，地里剛長出一波雞古菜，可嫩了。”

“要啊……”凌川咬著筷子說，“橘子熟了嗎？”

這通電話沒打多長時間，內容也很家常，江愷聽著卻覺得xiong口悶得慌。

碗里的飯菜也仿佛沒了味道。

他很想念爺爺。

很想聽聽爺爺的聲音。

爺爺在世的時候，也在屋后種了許多果樹。

如今，他走了，那些樹大概都會和陶亮家陽臺上的那些花一樣枯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