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江愷很配合地問,“聊什么?”
“隨便啊,”凌川四仰八叉地往床上一躺,“給我講個故事也行?!?/p>
“睡前故事么?”江愷笑了一聲,“那就來段課本上并背誦全文的?!?/p>
“都行。”凌川聽著電話那頭低低的,帶著磁性的聲音,緩緩地垂下了眼皮。
電話那頭只剩下凌川平穩的呼吸聲,江愷說了聲晚安,掛斷了電話。
滿屋子的狼藉,他想要收拾,卻覺得無從下手,最終還是放棄了。
這場鬧劇才剛開始,就已經讓他覺得疲憊不堪。
那群人的底線在哪里?
究竟可以為了目的做到什么程度?
今天可以為了找個人砸了別人的家,明天又會因為錢做出什么離奇的事情?
這些瘋狂,令他陷入了無盡的不安和惆悵之中。
他很討厭今天這種無法預料和控制的場面,就好像被人斬斷了退路,如果沒有及時發現那些人的出現,沒有跳到隔壁的陽臺,沒有那些緩沖的時間,他現在會躺在哪里?
沒人救得了他。
他不想要再去面對這些離奇的人和事,從他踏入譽城開始,只要一牽扯上顧家的事情,他就覺得無比的疲累和煩躁。
無法溝通的一家人。
懶得奉陪了。
趙沁今晚鬧得這一出,把炸彈的引線給點了,逼得他做出了最后的決定。
走。
他必須走。
臥室的窗戶玻璃碎了一塊,漏了一晚上的風,早上起來的時候,江愷發現鼻子都堵住了,喉嚨干啞得難受。
簡單洗漱了一下,江愷就開始歸置衣服,出去買了個最大號的行李箱。
顧衛東之前留給他的那張銀行卡原封不動地躺在抽屜里,他查了一下余額,把卡裝進信封,準備寄給陶亮,雖然這錢肯定不夠賠的,但他也沒辦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