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廂內很安靜。
林天衡窺探著張子文表情,忍不住倒了一杯烈酒,遞給他:“喝點吧,你臉都疼的沒有血色了。”
張子文這次沒拒絕,伸出雙手,禮貌接過男人遞來的烈酒:“我會和她做朋友。”
林天衡眼神暗喜,從兜里掏出一張卡以示誠意:“這是微微的副卡,你隨便花。”
張子文皺眉道:“我有錢。”
林天衡也沒直面擊碎張子文自尊,含蓄道:“微微花錢有點大手大腳,我不希望你和她吃飯逛街的時候,總是偷偷看價,這對你不公平。”
“我只花我花得起的錢。”張子文神色平靜,并不羞愧。
林天衡沒有勉強,悄無聲息收起副卡,鼓勵道:“我就微微一個女兒,最多五十年吧,等我壽終正寢,我的一切都是她的,也可以是你的。”
張子文抿唇:“五十年后,我就七十五歲了。”
“我也不能為了讓你早點繼承我的遺產,吞槍自殺吧?”林天衡覺得這年輕人有點太心急了。
張子文笑容矜持,不置可否。
“你提個要求。”林天衡看了張子文一眼。“我不喜歡欠人情。”
張子文搖頭,他從小就沒有向任何人提要求的權利。
“不一定是物質,也可以是情緒訴求。”林天衡口吻微凝,眼神暗示。“在江城,很少有我做不到的事。”
張子文聽懂了林天衡的潛臺詞。
比如今晚激怒自己的商禮杰,也可以是林天衡口中的精神訴求。
見林天衡暗示的這么強勢,張子文知道自己不要點什么,會讓對方覺得自己不夠誠意,抿唇道:“剛才我見到的那個男人…是不是很能打?”
“不過是花拳繡腿。”林天衡看似謙虛,實則詆毀。
“我想讓他教我。”張子文臉色真誠。
林天衡有點不高興。
自己權勢滔天他沒興趣,惦記自己跟班那點手藝?
嘩啦。
林天衡拉開車門,招手:“進來。”
男人以為談崩了,神情冷酷,眼神肅殺。
“薛貴,他想讓你教他。”林天衡瞥了男人一眼,語氣淡漠。
正醞釀負面情緒的薛貴微怔,眼神呆滯:“教什么?”
“學您的手藝。”張子文語氣尊敬,姿態誠懇。
薛貴牽了牽嘴角,偷瞄了老板一眼。
“你看我干什么?”林天衡臉色不善。“能教就教,教不了就直說,你害什么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