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北和老鬼只能通過這種無能的謾罵以祈求轉移一絲絲的注意力。
可是,這深入骨髓靈魂的痛苦,又能轉移到何處呢?
鸚鵡就一直無動于衷的聽著他們的罵聲。
罵吧,罵吧,越罵就說明他們越痛苦,離在絕望中沉淪也就越接近。
現在連五分鐘都沒有,兩人的聲音就越來越弱了。
“所以,終究是沒有人能繼承主人的衣缽嗎?”
鸚鵡忽然有一種深深的悲哀,對于它來說,折磨別人有什么意義呢?
一位位試煉者在這絕望中無法掙脫,但他不也困于此島無盡歲月,不得解脫嗎?
在這非人般的折磨之中,似乎活著就不那么重要了。
人,為什么要如此遭受苦難呢?
放棄不好嘛,只要輕輕的放棄下,就能被酸水腐蝕,被余燼焚盡,永久的消失于這片天地,再也不用受一分一毫的苦痛了。
想想就輕松啊。
但也,只能想想。
如果那么輕易就放棄的話,何必走到現在呢?
“何北?”
“你,還好,嗎?”
在酸水之中,即便兩人相隔不遠,但何北也感受不到對方的存在。
若是沒有了聲音,根本無法確定對方的死活。
“沒,死,呢。”
“你,怎么,罵,不動了。”
在苦痛之中,唯有同伴的聲音能帶來一絲鼓舞。
所以,哪怕是每說一個字都要加重這本就無法承受的痛苦,何北也要強忍著回應同伴。
“多,久,了,老,鬼。”
“才,六分,鐘。”
才六分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