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東把車開進林子里,沿路做了記號,徒步走向那棟小樓。
像他們這種不入大流的土夫子,都是把腦袋別在褲腰帶上做事。
凡事都得小心再小心。
就按韓東這做法看,要是把車停在樓外,被有心人扎了車胎可就耽誤了功夫。
斗子里瞬息萬變,要是就因為這一耽誤沒了生機,可來不及后悔。
“走吧,高個兒等著呢。”
陸珠兒拍了拍我肩膀,輕車熟路走進小樓。
這地方是個歇腳的旅店。
蓋在這估計就是為了陸珠兒這種行山路的人方便的。
已經深更半夜了,樓里安靜的很。
陸珠兒做了個噤聲的手勢,招手帶頭往二樓走廊盡頭的房間走去。
咚……
咚咚咚……
咚……
暗號敲門。
吱呀一聲,門被從內打開了。
屋里坐著個得有將近兩米高的男人,一臉橫肉,身上全是結實的肌肉塊子。
陸珠兒往他身邊一站,就跟小雞崽子似的。
“介紹一下,這是高海斌。
祖上是跟著卸嶺做事的,家里是灌大頂,能撐得起咱們這口鍋?!?/p>
之后她又像高海斌介紹了我的身份。
他上下打量了我一眼,沒說什么,只是點了點頭示意。
“咱們先休息一會兒,今晚辛苦大家去踩盤子。”
踩盤子是倒斗黑話,踩點的意思。
這趟來的急,我倒是覺得早點下斗挺好的。
那紙人頭幾乎成了我心里揮之不去的魘,這種邪乎事還是盡早解決了為妙。
半夜兩點半,眾人小憩結束,陸珠兒牽頭出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