饒有興致地重新拿起木雕繼續(xù),甚至惡劣地想讓她哭得更可憐一點。
可惜他那個時候并不懂得捕捉心里轉(zhuǎn)瞬即逝的微妙情緒,也不明白這究竟代表著什么,以為自己只是單純的沒道德。
等她哭完,賀景洲的小鳥也雕好了。
最后一次抬眼,蹲著哭的背影已經(jīng)消失,她沒再出現(xiàn)過,這份模糊悸動也逐漸埋下。
直到小鳥被陳意不小心弄丟。
面對女生的道歉,賀景洲面色冷沉,其實以她這些年的胡攪蠻纏,這都并不算很大的事,但他不知為什么,態(tài)度愈發(fā)淡漠。
后來他又重新拿起刻刀,在同樣的木料雕刻出一模一樣的小鳥,卻怎么也找不回當(dāng)初奇怪的心緒。
……
林霧怔怔地望著手中的小木鳥,指尖不自覺地摩挲著它圓潤的輪廓,翅膀的紋理細(xì)膩。
心臟像是被溫水浸泡過般柔軟發(fā)脹,原來她一直珍視的,他送給她的第一個禮物,其實和自己息息相關(guān)啊。
“寶寶。”賀景洲抱住她,聲音低沉得發(fā)悶,“我們錯過好多次。”
“其實……”林霧頓住,欲言又止,不知道該不該告訴他,還有一次。
賀景洲垂眸看她,“其實什么?”
她眨巴了下眼睛,“就是……走廊那天之后,有幾次聽到你咳嗽,我做了冰糖橙子皮想感謝你來著。”
喉結(jié)滾動,賀景洲眼眸愈發(fā)黑沉,“然后呢,為什么沒送。”
林霧視線有些閃躲,聲音越來越小。
“其實我已經(jīng)上樓了,但是走到拐角那里,不小心聽見有幾個男生討論,說被不好看的女生送禮物會很丟臉。”
賀景洲的心像被狠狠攥住。
他又氣又心疼,只能更緊地將她摟進懷里,嗓音壓抑,冷淡道。
“那幾個男的叫什么?”
林霧連忙拍拍他的背安慰,“都過去啦,而且我只是聽到聲音,沒見到臉,高年級的人我不認(rèn)識。”
賀景洲沒說話。
如果不是這幾個人,林霧就不會退縮。
她會把那罐冰糖橙子皮送到他面前。
而他一定會接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