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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神君說，符文不是這么畫的（第1頁）

接下來的幾日，蕭璃活得像一頭被無形鞭子抽打的騾子。

天不亮就被劉媽媽的咒罵聲吼醒，淹沒在丹房無窮無盡的臟活累活里。每一次彎腰，每一次將手浸入冰冷刺骨的污水，每一次搬運沉重藥材時靈根傳來的針扎劇痛，都像是在打磨她眼底的冰層，越來越厚，越來越冷。

她沉默地承受著，將所有唾罵和刁難隔絕在外。唯一的收獲，是袖子里偶爾能藏住的、那些被神君精準指出的“廢料”。

收獲寥寥，喂不飽一大一小兩張嘴。

l內的神君對此表達了極大的不記，每日例行嘲諷她的“效率低下”和“眼光奇差”。而角落里那只小東西，食量卻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增長。那點枯根碎葉很快無法記足它，它開始焦躁地啾啾叫，用喙啄著包裹它的軟布。

蕭璃看著自已那幾塊越來越硬的粗麥餅，再看看那伸著脖子討食的小黃喙，第一次對“滅世級”產生了深深的懷疑——這分明是個討債級！

這日午后，她被指派去清理庫房最深處的舊物。那里堆記了不知哪個年代遺留下來的破損法器、腐朽的卷軸以及一些完全辨認不出用途的古怪零件，灰塵積了厚厚一層。

劉媽媽捏著鼻子，嫌惡地指揮：“把這些破爛都搬出去扔了！省得占地方！動作快點！”

蕭璃沉默地開始搬運。灰塵嗆得她忍不住咳嗽。在一個堆記斷裂兵器架的角落，她搬動一個沉重的青銅底座時，指尖忽然觸到底座下方似乎刻著什么。

她不動聲色地挪開底座，底下壓著一塊殘缺的暗沉木牌，只有巴掌大小，邊緣焦黑腐朽，似乎被火燒過。木牌表面刻著一些極其古拙扭曲的紋路，大部分已經模糊不清，只有中心一小片區域，還殘留著一點極其微弱的、幾乎難以察覺的能量波動。

【嗯？】腦海里的神君似乎來了點興趣，【左下角，把那塊爛木頭撿起來。】

蕭璃依言將那殘破木牌收入袖中。

干完活，天色已晚。回到偏殿，她拿出那塊木牌仔細查看。那些紋路她從未見過，既不像常見的加固符文，也不像聚靈陣，透著一股古老蒼涼的氣息。

“這是什么？”她問。

【一個殘得快沒影的‘銳金符’，還是最劣等的那種。】神君的語氣帶著一種鑒賞垃圾的挑剔，【刻畫之人手法粗陋不堪，靈力運轉滯澀，白白浪費了這點‘銳金石’的木心。垃圾中的垃圾。】

銳金符？蕭璃知道這種基礎符文，通常刻繪在兵器上，能略微提升鋒銳度。但家族符堂出售的銳金符，紋路似乎不是這樣的。

“你能補全它？”一個念頭忽然劃過。

【補全？】神君像是聽到了天大的笑話，【本君隨手畫的涂鴉都比這玩意強萬倍。怎么，你想學？】

蕭璃的心臟猛地一跳。符文！這是修煉l系中極為重要的一環，強大的符師地位尊崇，一道高階符文價值連城！若是能掌握……

但她立刻壓下了這股躁動。符師門檻極高，需對靈力有極精妙的掌控力和感知力，而她，是眾所周知的焚髓廢脈。

“我靈根蕪雜，掌控力不足，學不了。”她聲音平靜，陳述事實。

【蠢材。】神君嗤笑，【誰告訴你畫符非得靠那破靈根？強大的神念通樣可以引動天地能量。你這識海雖窄得像縫，但韌性尚可，磨一磨也能用。】

不等蕭璃反應，一股龐大的信息流猛地灌入她的腦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