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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血銹（第2頁）

“啊——！！殺……”一個婆子終于找回了聲音，發出一聲凄厲變調的尖叫，但只喊出半句——

蕭璃的身影如通鬼魅般欺近，沾著血的銹鐵片再次劃過。

尖叫聲戛然而止。

另一個婆子徹底崩潰，褲襠瞬間濕透，癱軟在地，涕淚橫流地磕頭：“饒命……小姐饒命……我們什么都沒看見……什么都沒看見……”

蕭璃停在她面前，居高臨下地看著她。目光里沒有任何情緒，只有一片虛無的死寂。

她緩緩抬起手，沾血的鐵片抵在了那婆子的咽喉上。

婆子嚇得渾身僵直，連求饒都忘了，只能絕望地閉上眼睛，等待死亡的降臨。

然而，預想中的刺痛并未傳來。

鐵片冰冷的觸感離開了她的皮膚。

她顫抖著睜開眼，看到蕭璃已經退開一步，正用一塊從劉媽媽身上扯下的干凈布片，仔細地擦拭著鐵片上的血跡。

“把這里，”蕭璃開口，聲音平直冰冷，沒有一絲波瀾，就像在說明天天氣如何，“收拾干凈。尸l處理掉，血漬擦干。就像她們從未存在過。”

那婆子如蒙大赦，磕頭如搗蒜：“是是是！奴婢一定辦好！一定辦好！”

“今天你們一起偷了膳房的靈谷，被劉媽媽發現，爭執扭打中，她失足撞在灶臺的尖角上死了。”蕭璃繼續用那種沒有起伏的聲調說著，“你們害怕被牽連，所以一起把尸l處理了。明白嗎？”

婆子愣了一下，隨即立刻反應過來，這是唯一的活路！她拼命點頭：“明白！明白！就是這樣！是她自已撞死的！”

“記住你說的話。”蕭璃最后看了她一眼，那眼神讓婆子如通瞬間墜入冰窟，血液都凍僵了，“如果讓我聽到任何不該有的風聲……”

“不敢！絕對不敢！”婆子嚇得魂飛魄散。

蕭璃不再言語，將擦拭干凈的鐵片收回袖中，仿佛什么都沒發生過一樣，轉身，從容地走回那間冰冷的偏殿。

殿門在她身后輕輕合上。

門外，只剩下一個嚇破膽的婆子，和一具迅速冰冷的尸l，以及濃得化不開的血腥味。

偏殿內，蕭璃背靠著門板，緩緩滑坐到地上。直到此刻，她的身l才開始微微顫抖，不是后怕，而是一種極度壓抑后的生理反應。

【嘖，手法生疏，力道控制尚可，殺意……馬馬虎虎。】神君懶洋洋的點評聲響起，打破了死寂，【就是選的兵器太差，銹片容易感染，下次找把好點的。】

蕭璃沒有回應，只是慢慢攤開手掌。掌心被鐵片的邊緣硌出了深深的紅痕，甚至破了一點皮。

她看著那點微小的傷口，眼神空洞。

復仇的路上，第一滴血，以這樣一種猝不及防的方式，提前染銹了她的指尖。

而角落里，那只小東西似乎被門外隱約飄進來的血腥氣刺激，變得有些焦躁不安，發出低低的、帶著一絲奇異躁動的“啾啾”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