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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分明是討債級！（第2頁）

都是被拋棄的，都是掙扎求存的。

她沉默地蹲下身，用手指極其輕微地碰了碰那小東西的腦袋。觸感溫熱，卻很脆弱。

小東西立刻發出細微的“啾啾”聲，努力仰頭追逐她的指尖，張開嫩黃的喙，顯然是餓極了。

拿什么喂？她自已都只有一塊能硌掉牙的粗麥餅。

【凡俗五谷，污濁不堪，喂了也是死。】神君冷冰冰地點評，【它雖廢，好歹沾了本君一絲氣息，需以精純元氣或靈物滋養。】

蕭璃抿緊了唇。精純元氣？她自已靈根暴亂，吸納的那點靈氣還不夠鎮壓焚髓之痛。靈物？那株變異的赤焰草已經被腦子里這位祖宗吞了。

打工養神之外，還要養一只可能是“滅世級”的飯桶雛鳥？

她深吸一口氣，壓下翻騰的情緒，找來一塊相對干凈的軟布，小心地將那凍得發抖的小東西連通那些破碎的蛋殼一起包裹起來，放在了一個避風的角落。

“能不能活，看你自已造化。”她低聲道，不知是在對雛鳥說，還是對自已說。

她拿起那塊硬麥餅，費力地啃著。餅子粗糙拉嗓子，每咽下一口都像吞下沙礫。她需要l力，需要活下去。

啃完餅，夜色已深。殿內沒有燈燭，只有慘淡的月光從窗欞縫隙漏進來，在地上投下冰冷的光斑。

蕭璃盤膝坐在冰冷的木板上，嘗試運轉那少得可憐的引氣訣。靈氣剛一入l，那雜亂暴烈的靈根就像被點燃的炸藥，瘋狂撕扯著她的經脈，劇痛讓她瞬間冷汗涔漓，幾乎喘不過氣。

【停！蠢貨！你想把自已徹底炸碎嗎？】神君厲喝一聲，雖還是那副懶洋洋的調子，卻帶著一絲不容置疑的威嚴，【你這靈根，蠻干就是自尋死路。】

蕭璃猛地散功，伏在地上劇烈喘息，喉頭腥甜。

【焚髓之癥…哼，倒也沒叫錯。】神君哼了一聲，【靈力運行，走鳩尾，轉氣海，避開工府，對，就那條細得快斷的支脈…勉強能用。】

一段極其怪異、完全違背常理的靈力運行路線突兀地出現在蕭璃意識里。那路線刁鉆無比，專挑些無人問津、細弱游絲的經脈分支，像是險峻懸崖上的羊腸小道，稍有不慎就是萬丈深淵。

但詭異的是，按照這路線嘗試引導那暴亂的靈氣，雖然依舊艱澀劇痛，卻真的勉強避開了一些最狂暴的節點，有一絲微不可查的靈氣被艱難捋順，沉淀下來。

蕭璃心中劇震。這絕非世間任何已知功法！

【看什么？本君隨手改的垃圾罷了，湊合用。】他語氣里的嫌棄都快溢出來了，【趕緊修煉，你這點修為，吸來的靈氣還不夠本君塞牙縫，看著礙眼。】

蕭璃閉上眼，壓下所有雜念，全力按照那詭異路線運轉功法。痛苦依舊，但希望微弱地亮了起來。

一夜無話。

只有角落里，那被布包裹的小東西偶爾發出極其細微的“窸窣”聲，和蛋殼被啃噬的輕微脆響。

第二天天沒亮，劉媽媽的咒罵聲就準時在殿外響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