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她是陸停舟的妻子,有些話也當(dāng)避著些才對。
陸停舟唇角一翹:“老師看人從未走過眼,難道還怕你去報官不成?”
池依依無奈:“你倆都沒把我當(dāng)外人。”
“你是外人嗎?”陸停舟反問。
他的嗓音如夜風(fēng)般清涼,廊下的燈籠晃蕩著,在兩人腳邊投下凌亂的光影。
池依依怔了下,慢慢揚起一朵笑。
“我是你的同謀。”
她學(xué)著他昨晚的口氣,一字字、慢吞吞地說道。
陸停舟笑了。
“傻瓜。”
他丟下莫名其妙兩個字,負著雙手,慢悠悠越過她,走到前頭去了。
池依依看著他頎長的背影,蹙了蹙眉,一腳踩住他身后的影子。
影子自然是踩不住的。
那抹黑影在她腳背上一晃,往前飄得更遠了。
池依依抱著卷宗追上去。
“段大俠是不是去了六盤村?我們什么時候出發(fā)與他會合?”
“明天。”陸停舟道,“明天一早我們就起程。”
“那我馬上讓人收拾行李,”池依依道,“對了,林指揮使還沒到平安城,要給他捎信嗎?”
陸停舟“嗯”了聲:“他們禁軍有禁軍聯(lián)絡(luò)的方式,我會讓人去辦。”
“好。”池依依加緊幾步趕上他,“快走吧,晚上還有好多事要忙。”
“又不用你親自動手,”陸停舟道,“忙什么?”
“睡覺總得自己睡吧。”池依依越過他半個身位,扭頭看他一眼,“昨晚你一直沒睡,不得早早上床歇息?”
她昨晚先于陸停舟睡著,早上醒來的時候,房中已無人。
身旁的被子仍擺在原處,和昨晚睡前的形狀一模一樣,顯然不曾動過,可見陸停舟后半夜并未回床。
他的體貼令她感動,還有些過意不去。
好在明日就能離開段家,兩人又可以像來時一樣,光明正大地分房而睡了。
陸停舟聞言,腳下微頓。
在這一愣神的工夫,池依依已走出幾步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