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陸停舟挑眉,“百無一用是書生,你沒聽說過么?”
池依依“噗嗤”一聲被他逗笑,最后一絲窘迫也煙消云散:“陸少卿未免太過自謙,你若沒用,這天底下怕就再無可用之人了?!?/p>
她琥珀色的眸子在艷陽下忽閃忽閃,盈滿真誠的笑意。
陸停舟看著她的眼睛,眸色幾不可察地暗了暗。
“花言巧語?!?/p>
說完,他不再看她,大步朝前走去。
前方,是六盤村村尾的墳地。
“喲,回來啦?”
段云開從高高的樹杈間探出半個身子,笑嘻嘻沖兩人揮了揮手。
陸停舟腳下一頓:“你怎么在這兒?”
段云開不知從哪兒弄來一把扇子,半躺在樹椏上,嘩啦啦扇著風(fēng),翹著二郎腿一晃一晃道:“這里風(fēng)大,涼快?!?/p>
陸停舟懶得理他,招呼池依依一道離開。
“喂,你們先別走啊,”段云開在樹上喊,“要回也是你回,讓弟妹留下?!?/p>
他翻了個身,趴在樹枝上,用一種神秘兮兮的口吻道:“弟妹身子金貴,院子里血氣重,怕熏著她?!?/p>
陸停舟面無表情看他一眼:“下來說話。”
段云開嘖了聲,一個鷂子翻身跳下樹來,把扇子扔給陸停舟:“喏,拿去院子里扇風(fēng),去去味兒?!?/p>
陸停舟道:“怎么回事?”
“還能怎么回事?”段云開撇嘴,“一間屋子在給王淵開膛破肚,另一間屋子在審案,兩邊都弄得血呼刺啦的,你讓弟妹過去,萬一嚇出個好歹,你不心疼?”
池依依聞言,不解地看向陸停舟。
驗尸她知道,早上出發(fā)前,陸停舟特地吩咐禁軍找個仵作給王淵驗尸。
但審案又是怎么回事?
誰在審?
審的又是誰?
陸停舟看出她的困惑,不等她開口便道:“是禁軍,在審劉瑞?!?/p>
“禁軍審劉瑞?”池依依更覺意外。
劉瑞不同于別的賊匪,其他人嚇唬嚇唬也就招了,劉瑞卻是油鹽不進(jì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