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依依在旁聽著,只覺大長見識。
難怪陸停舟說禁軍擅長審訊,這種審著審著就把人審出嚴重內傷的,竟然還很常見。
怪不得劉瑞肯招,她實在好奇,對方到底受了多大折磨?
她靜默不語,陸停舟朝她看了眼。
原以為她聽了禁軍所言心里會膈應,卻見她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樣,臉上甚至還帶了幾分求知心切。
他微微一哂。
早知不該小瞧她的膽量,他卻總忘了這點。
“回去再說,”陸停舟問,“院子里收拾干凈了嗎?”
禁軍怔了怔,看了眼他身旁的池依依,立時反應過來。
“我回去看看。”他道,“收拾好了我再來通報。”
禁軍走后,段云開才問:“為何要驗王淵的尸首?”
人是當著他們的面摔下山的,陸停舟還擔心其中有詐不成?
陸停舟還未答,就聽池依依道:“想是因為天熱尸首易腐,為了取得確鑿物證,才只能先在六盤村驗尸?”
王淵詐死而生,本該把他活著送回京城以作人證。
但他卻墜崖身亡,若只送具尸首入京,怕是還在路上就已腐壞,到時再想查驗尸首就難了。
所以陸停舟一不作二不休,干脆在六盤村剖了他,再將驗尸結果送往京城,以免節外生枝。
陸停舟贊許地看她一眼,對段云開道:“這兒沒你的事了,待會兒你收拾收拾,陪六娘一起去縣城。”
“不用我留下幫忙?”段云開問。
“不用。”陸停舟答得干脆,“你保護好她,就是幫了我最大的忙。”
這個“她”是誰,自然不言而喻。
池依依怔了下,就聽段云開把胸膛拍得啪啪響:“放心,弟妹的安全包在我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