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清嶧說:“胡扯。人家胡說八道你也當(dāng)真,看回頭傳到父親耳中去,我就惟你是問。”
維儀伸一根手指指住他,“這就叫此地?zé)o銀。你今天到底肯不肯去?不去的話,我就告訴母親你的事。”
慕容清嶧說:“你少在這里添亂,為什么非得替敢賢說話?”
維儀“咦”了一聲,說:“上次吃飯,我看你們兩個(gè)怪怪的啊,定然是吵了嘴了,所以我才好心幫你。”
慕容清嶧說:“那可真謝謝你了,我和敢賢的事你不要管。”
維儀說:“聽這口氣就知道是你不好,母親說得沒錯(cuò),你總要吃過一次虧,才知道女人的厲害。”
慕容清嶧說:“看看你,這是未婚小姐應(yīng)該說的話么?”
維儀嘴角一彎,倒是笑了,“你這樣子,頂像父親。你們是只許州官放火,不許百姓點(diǎn)燈。”
慕容清嶧說:“越說越不像話了。”回身就欲走,維儀問:“你真的不去?”
他只答:“我有公事。”
他確實(shí)有公事,到了晚間,還有一餐半公半私的應(yīng)酬飯,一席七八個(gè)人都能喝。酒是花雕,后勁綿長,酒意早上了臉,面紅耳赤只覺得熱,回去時(shí)開了車窗吹著風(fēng),到底也沒覺得好些。到了家一下車,見熟悉的車子停在那里,轉(zhuǎn)臉看到雷少功,將眉一揚(yáng)。雷少功自然明白,向侍從們使個(gè)眼色,大家都靜靜地走開。慕容清嶧一個(gè)人從回廊上的后門進(jìn)去,輕手輕腳地從小客廳門口過去,偏偏慕容夫人看到了,叫了一聲:“老三。”他只得走進(jìn)去,笑著說:“媽,今天真是熱鬧。”
確實(shí)是熱鬧,一堂的女客。見他進(jìn)來,頓時(shí)鴉雀無聲。人群里獨(dú)見到一雙眼睛,似嗔似怨向他望來。他見過了慕容夫人,便有意轉(zhuǎn)過臉去和錦瑞說話:“大姐,你這新旗袍真漂亮。”錦瑞將嘴一努,說:“今天的事,插科打諢也別想混過去,怎么樣給我們的壽星陪罪呢?”
慕容清嶧酒意上涌,只是渴睡。可是眼前的事,只得捺下性子,說:“是我不對,改日
請康小姐吃飯陪罪。”這“康小姐”三個(gè)字一出口,康敢賢臉色頓時(shí)變了。錦瑞見勢不對,連忙說:“老三真是醉糊涂了,快上樓去休息一下,我叫廚房送醒酒湯上來。”慕容清嶧正巴不得,見到臺階自然順勢下,“母親、大姐,那我先走了。”
康敢賢見他旁若無人揚(yáng)長而去,忍了又忍,那眼淚差一點(diǎn)就奪眶而出。幸好她是極識大體的人,立刻若無其事地與錦瑞講起別的話來。一直到所有的女客走后,又陪慕容夫人坐了片刻才告辭而去。她一走,錦瑞倒嘆了一聲。維儀最心直口快,兼之年幼無遮攔,說:“三哥這樣子絕情,真叫人寒心。”一句話倒說得慕容夫人笑起來,“你在這里抱什么不平?”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