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時氣血上腦,竟不知哪里來的勇氣,抬頭迎上程衛國惱怒的視線,高聲反駁:“大伯怎么不問問他們做了什么?”
“要不是姓沈的這個賤人非要從姐姐手里挖人,我何至于出此下策?”
話音未落,一道身影利箭般嗖地射向程橙。
那雙骨節分明,青筋暴起的手直沖程橙的脖頸掐過去。
沈音音見狀大喊:“遠洲,不要!”
千鈞一發之際,程衛國擋在程橙面前,伸手硬接下顧遠洲的巴掌,被震得踉蹌后退幾步,單手護在程橙面前,轉首迎上顧遠洲嗜血的目光:
“這位先生,有什么話好好說。”
沈音音上前,緊握住顧遠洲的胳膊,死死挽住他不讓他動。
那股怒氣無處宣泄,顧遠洲冷下眸子,怒視程衛國:“你這侄子三番兩側出言不遜,羞辱我妻子女兒。”
“你若是管不好他,我可以代為效力。”
程衛國好歹有個一官半職,在城里也是人人尊敬。
沒想到居然會被一個年級和自己兒子差不多的人當眾如此訓斥,奈何事是程橙做錯在先,他就算是有心維護,也張不開那個嘴。
他臉色青紅相接,嘴角接連抽動幾下,許久才咽下怒火,壓著聲音回答:“我侄子的錯處我自會懲罰他,可你有什么權利當眾動手打人?”
他側頭掃向程橙:“我要是帶他去驗了傷,恐怕你也會有牢獄之災。”
程衛國所言,正是沈音音擔心得。
“程伯父。”沈音音搶在顧遠洲前接下程衛國的話,“若是你真這么想,那我很樂意跟你們走一遭。”
“敲詐勒索、當眾羞辱旁人,再加上一條凌辱幼女,程橙所犯的罪行方才眾人都看到了。”
“且他口口聲聲,他不怕鬧到派出所,言辭之中分明有所依仗。”
“程伯父若是不擔心,我其實也很想看看,他究竟是依仗著誰的勢力,居然敢在城里這么橫行霸道。”
“若是事情鬧大了,程伯父覺得會不會還有其他受害者站出來指認程橙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