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男生還真是浪漫,等走近了才發現,原來不是情侶,是一個高個子的男生蜷著一條腿側身靠著石椅的扶手上坐著,腿邊豎著放了一把吉他沒有彈。
南望有那么一點近視,但不愿意帶眼睛,走近了的時候瞇著眼睛使勁兒往那邊看了一眼,湖邊綠綠的景觀燈打在那男生臉上,對方似乎看到了南望在看他,忽然露出了一個燦爛的笑容,不知道是不是錯覺,白牙上甚至還反shele那綠油油的燈光。
一聲尖叫頓時刺破黑暗。
后來熟悉了南望才知道那天陸域是一個人躲在湖邊“感受清寂的味道”,南望感受不到清冷寂寞的味道,但她覺得搞藝術的那些人都有點浪漫的神經質。
那時候陸域已經小有名氣了,樂隊也在d市的高校圈子里有了很多歌迷粉絲,但南望之前沒見過他,所以并沒有理解他是因為太紅了所有黑燈瞎火地去躲清靜。
兩個人說不上是怎么熟起來的,大概是因為一次又一次的校園偶遇,陸域這個人雖然走路都帶著光環,整天痞里痞氣的,可人很好,笑容也干凈燦爛,常常在南望需要幫忙的時候神奇出現,南望也說不上為什么,天然對他有那么幾分親近。
不過兩個人從一開始就沒動什么別的心思,陸域比南望大了三歲,一直像照顧小妹妹一樣照顧她,南望開始按著禮節尊稱他一聲師兄,叫著叫著兩個人熟了,稱呼卻沒改。歸根結底,沒冒出什么粉紅色泡泡的原因是陸域雖然帥,但就不是南望喜歡的那個類型。
雖然說要問南望喜歡什么類型,南望也說不出來個所以然。她大約是比較相信一見鐘情,陸域給她的第一印象和鬼沒有太大區別,往后也就定了性,就這樣了。
難得碰上一個對脾氣的朋友。
后來就是那年冬天的萬圣節,南望遇上了一眼萬年的面具美少年,又是強吻又是送定情信物的,隔天開始的往后很長一段時間差點沒把天掀翻了,也沒找出那天那個人來,陸域還幫她起找了,只可惜人還沒找到,這事先傳到在d大做教授的南望母親耳朵里。
不過南望母親也開明,大學生了,也沒阻止南望尋找真愛,只是日常對她留心了些,不想之前那么完全由著她作自己卻一點也不擔心,留心了幾次都看見南望和一個高個子看起來挺帥的男生遠遠走在一起,就和南望系里的幾個關系不錯的老師打聽,聽說對方叫陸域,等某日和陸域在路上“偶遇”了一次,看到那張臉,心就徹底涼了。
當天晚上南望母親把南望叫到跟前,認真嚴肅地問她是不是和陸域在談戀愛,把南望還嚇了一跳,趕緊澄清她喜歡的人不是他,才聽說了一個一直被蒙在鼓里的驚天大秘密――
原來南望拿到d大保送沒多久,她爸媽就簽了離婚協議,和平分手了。
那時候南望挺沒心沒肺的,家里又一向相敬如賓,是以完全沒有發現。
而兩個人離婚的直接原因,是南望父親之前的女朋友,帶著一張出生證明找到了兩個人。
一直以來對丈夫溫柔體貼對待的南望母親終于意識到了為什么她始終覺得婚姻之中缺了點些摸不到看不見的東西,因為她的丈夫什么都給她了,只有愛沒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