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這時,從門外突然又進來一位錦衣之人,背上負著一個包裹,急怱怱地進入店后,就緊鄰蘇玉鸞的一桌坐下。將布包自背上解下,卻并不放在桌上,反而小心翼翼的將它抱在懷中。然后又向四周張望了一下,又對蘇玉鸞和董濤二人多看了一眼。他的那個樣子,處處都顯得十分小心謹慎。
那店小二見這人進入店來,不覺臉色大變,忙小心翼翼地過來,謹言慎行地說道:“客倌請坐,想吃點什么?請吩咐。”這店小二本是個伶牙利齒之人,卻突然變的口齒呑吐起來,身子還有點微微顫抖,明顯是懼怕此人。好像在這人面前生怕出現什么差錯,而招致禍事。
那人也沒正眼看那店小二一眼,只是把手伸進自已的包裹里,在那里面撥弄了一陣,只聽到銀子之間碰撞的聲音。一會拿出一塊金綻看看,又一會兒又拿出一快銀子瞧瞧。過了好一會兒才拿出一綻十兩的銀子,一揚手將那一錠銀子拍到桌子上。然后對店小二說道:“他媽的,挑了半天這是最小的那,盡管上些好吃好喝的來,老子有的是錢。”
那店小二忙點頭哈腰地連聲應道,隨即跑步到內廚吩咐去了。
那人隨后又把那包裹包在懷中,那小心謹慎的形態著實讓人覺得好笑。之后就兩眼盯看著蘇玉鸞,色迷迷的一直不變神色。
蘇玉鸞和丈夫董濤正在品嘗著菜肴,微嚼了嚼,笑著說道:“這菜的味道雖然不錯,但也不像店小二說的那么夸張,我看啊,不過是他們為了招攬生意的噱頭罷了。”
董濤也笑著說道:“吃東西的時候不只是吃味道,而是吃心情。如果心情好,菜的味道自然就好。”
“對,這話說得有趣,也在情理之中。”蘇玉鸞回道。
兩人邊吃邊說,心情變的特別好。就在吃的高興時,蘇玉鸞無意中一抬頭,見對面臨桌那人仍目不轉睛地看著自已。不知道是不是錯覺,蘇玉鸞只覺得那一剎間,有一種不祥的預感,人的心情仿佛瞬間掉入深淵。再看那人的相貌更是讓人反胃,那像獐子一樣的腦袋又小又尖,眼睛像老鼠一樣又小又圓。蘇玉鸞不愿在看下去,忙把頭調開,吃飯的心情一落千丈。
董濤可沒注意到這些,見她突然不悅,還以為這菜肴不適口味。便笑著說道:“菜都快涼了,將就著吃吧。早點吃完你也可好好休息一下,明天還要趕路呢。”
蘇玉鸞心中的不爽是一時半會兒地難以消掉,于是點點頭說道:“不想吃了,濤哥你自已吃吧,吃完我們早點休息。”
二人吃過飯,便由店小二帶到到樓上客房休息。
蘇玉鸞躺在床上,雖然疲憊至極,卻不知為何,竟是輾轉難眠。耳聽得外面風聲呼呼入耳,不由煩躁地起身。董濤見鸞兒起身,也忙起身相陪。兩人起身來到窗邊,雙手把那窗戶推開。沒想到前方的屋頂上正趴著一人,向這邊張望。見被發現忙回身,轉眼間一閃而過。漆黑的夜空,也無法看清那人是誰。
董濤也發現那人圖謀不軌,于是吩咐了一下鸞兒,立時躍上屋頂急追了上去。董濤雖然輕功不弱,但前面那人卻迅如閃電,只幾個縱身的功夫,便不見了蹤影。
董濤四處尋找了一番,仍毫無蹤跡,卻焦急無策。忽聽前面小巷中傳來若有若無的聲音,心念一動,忙追了上去。追出不遠果然見前面有個人影,在不緊不慢地向前走著。
正欲上前,卻聽這人一字一字地說道:“等你好久了。”這人的語氣寒意深深,似乎與自已有莫大的仇怨一般。董濤心中一凜,不由自主地停下了腳步。
那人冷哼一聲,緩緩地轉過臉來,獐子一般的臉頰上,一雙小圓眼閃著陰沉的目光。看著董濤又冷冷說道:“既然你自己送上門來,當真是再好不過了。”
董濤這時才看清和想起這人,原來就是在店內吃飯時,臨桌的那個錦衣男子。隨即說道:“怎么是你?”
那人突然哈哈大笑起來:“好!原來你還沒有忘記啊。不錯,看不出來你竟然還有膽量敢到這里來,真是個不知天高地厚的無知之徒。”
董濤只覺腦中轟的一響,已知這人是有預謀引自已到這里來的。這么看來,自已已中了別人的圈套。不由地心神劇震、氣息大亂起來。
那人嘿然冷笑,突然向董濤急撲而至。
董濤見他來勢洶洶,心中雖是慌亂,但也由不得多想,忙穩定一下情緒準備迎戰。可那人在瞬間已沖到他身后,待董濤再轉過身來時,那人已杳無蹤跡,只聽到他在遠處的大笑聲:“銀樣蠟槍頭,中看不中用,后會有期了。”
董濤聽到這話,但覺身上冷意凜凜,心中縱有千般疑問,卻是一句也說不出口來。此時倒特別擔心起妻子鸞兒,心中也無瑕多想,只是急忙想趕回客店,于是便開始向回狂奔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