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頓了頓,故意拉長語調,環視一圈。
最后扭頭看向陸子吟,臉上堆起笑意,“我妹子嘛……對了,你說打算給蘇蘇多少銀子的聘禮?你也得表個態,別讓大家猜來猜去。”
趙平江一邊說,一邊親熱地把手搭在陸子吟肩上,用力捏了兩下。
剛才陸子吟那股子干脆勁兒,讓他心里挺滿意的。
“十兩,一分都不能少!”
陸子吟張口就來。
“我娶的是趙家的姑娘,不能讓人覺得我陸家寒酸。十兩銀子,今日當著長輩的面說定,絕不反悔。”
“好樣的!”
趙平江一聽,立馬用力拍了拍陸子吟的肩膀,笑得合不攏嘴。
“我妹當然不能比別人低一等!這才像話!這才是我趙家的女婿該有的氣度!”
“再說陪嫁的事兒,我記得爹以前提過,給蘇蘇準備的是兩口箱子、一床被子、一套新衣裳、鞋襪齊全,外加二兩壓箱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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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手真闊綽
“這些物件雖然不算貴重,但都是按規矩來的。箱子得是樟木的,防蟲防潮,被子得是新棉花做的,厚實暖和。衣裳是藍底繡花的,鞋是繡花布鞋,襪子也是新縫的。這些東西,一樣都不能少。”
“當初娘還特意叮囑過繡娘,衣裳上的花得繡雙喜紋,圖個吉利。就連那二兩銀子,還是從過年剩下的紅包里挑出來最完整的兩塊。”
“你當初可是當著全家說,對蘇蘇和玉珠要一碗水端平。那現在,就給雙份,沒毛病吧?”
“玉珠出嫁的時候,一樣都不能少。兩口箱子、一床被子、一套新衣裳、鞋襪齊全,外加二兩銀子壓箱底。既然蘇蘇有,玉珠也得有。”
“雙份就是四口箱子、兩床被子、兩套衣裳、兩雙鞋、兩雙襪子,四兩銀子壓箱錢。再加上原本說好的十八兩聘禮,一共二十二兩銀子。”
“這個數,是按家里兩個閨女的體面來算的,不算多,也不算過分。規矩擺在那兒,不能因為誰先出嫁,誰就占了便宜。”
趙平江這一算賬,梁有花腦袋嗡嗡的。
聘禮沒到手不說,連許玉珠的嫁妝他們也想拿走?
這不就是明搶嗎!
她坐在堂屋的矮凳上,手攥著膝蓋上的粗布衣角,指節都泛了白。
她記得清楚,去年秋收后家里總共才攢下七兩銀子。
年初趙老二看病花去三兩,修房梁又用掉一兩五,如今賬上只剩不到三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