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尚書那邊防著他們且來不及,更不會幫忙。
江銘善是個沒腦子的,只知道拿著長輩的名頭壓人,最有心計的卻是江繼善。
正想著,就聽著江繼善道:“我已經讓人去找你益堂兄與勤堂弟,叫他們過來幫你打掃宅子,這宅子不收拾可不能住人?!?/p>
江銘善沒想到弟弟還有這一招,這不是把他這個當哥哥的賣了,自己討好侄女?
他惱羞成怒正要罵人,對上弟弟黑沉沉的眸子,心頭一顫,下意識閉了嘴。
“大哥,帶上你的人,咱們走?!?/p>
“老三!就這么算了?這丫頭……”江銘善猶自不甘。
江繼善看著大哥,沒有說話。
江銘善被弟弟眼神震懾,滿腔的不甘和怒火硬生生憋了回去,狠狠剜了江泠月一眼,終究還是悻悻地帶著隨從,跟著江繼善灰頭土臉地離開了。
院門被摔上的巨響還在空氣中震顫,荒草在風中不安地搖曳。
朝雨癱軟在地,冷汗浸透了后背衣衫,聲音發顫:“姑……姑娘……他們……”
江泠月緩緩轉身,視線掃過荒蕪的庭院,最終落在朝雨驚魂未定的臉上,“朝雨,你悄悄地去請我三叔回來。就說……我方才言語多有沖撞,請他回來賠罪。”
朝雨雖不懂姑娘為什么這樣做卻利落的點頭,“是,姑娘!”
好一會兒,院門外才傳來腳步聲。
江繼善隨著朝雨回來,臉上帶著恰到好處的關切與一絲不易察覺的探究,“泠月,可是想通了?一家人,有什么話不能好好說?”
江泠月臉上已無方才的冷厲,換上了一副帶著些許疲憊和歉意的神情:“三叔,方才侄女情急失言,沖撞了長輩,還望三叔海涵。”
“唉,罷了罷了,知道你受了委屈,年輕氣盛在所難免。”江繼善擺擺手,“你請我回來不只是為了賠禮吧?”
“是。”江泠月抬眸,眼神清澈而認真,“侄女聽聞國子監近日有個蔭監生的缺額……”
她話未說盡,眼睛凝視著江繼善,見他面色一動不動。
“泠月,蔭監生跟咱們這樣的人家是沒關系的,那得是祖上立過功勛,官至三品的朝臣之子才有這樣的殊榮免試入國子監讀書,咱們家沒那個福氣!”江繼善微瞇著眸子道。
“三叔,只有無能之輩,才會被規矩所困。”江泠月淺淺一笑,“若是有門路,區區一個蔭監生又能算什么。”
“年紀不大,口氣不小?!苯^善壓根不信,“泠月,你雖在尚書府住了兩年,可別真把自己當尚書府的主子,你以為張張嘴就能到手嗎?”
“侄女既提起此事,自有辦法?!苯鲈驴粗^善,“三叔,你何不賭一賭,輸了你不損失什么,贏了卻能讓益堂兄進國子監?!?/p>
江益是她所有堂兄弟中最聰明的一個,但是上一世卻沒見他出人頭地,著實蹊蹺。
江繼善面色狐疑不定,這丫頭難道真的有什么通天的手段不成?
想起江尚書給他遞的話,眼中閃過一抹深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