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衣人怒道:“堂堂一城之主,竟然言而無信!”
“我是答應了放你走,也確實沒出手攔你。是我這些部下見不得你在城主府放肆撒野,為我打抱不平才如此這般。你不能怪我?!碧K舜卿看著眾侍衛(wèi)道,“他們跟了我多年,對我的心思最是了解。擅入書房者死,是城主府人人皆知的鐵令。他們怎么可能放你走?何況,你還動了不該動的東西。”
“出爾反爾,卑鄙小人!”紫衣人失了先機又有傷在身,已難脫身,索性將心一橫拔劍在手:“那就看你有沒有本事?lián)尩绞至??!?/p>
蘇舜卿笑道:“這可是你說的,在下照辦就是。”他左手成拳,直攻紫衣人的xiong口。右手五指成爪,向錦盒抓去。紫衣人躲開他的攻擊,揮掌相抗。兩人你一拳我一腳,打得好不熱鬧。時間一長,紫衣人便疲于應付。蘇舜卿看準時機,拔劍刺向紫衣人沒受傷的腿,并一劍透骨。紫衣人重傷倒地,好半天都動彈不得。蘇舜卿長劍輕挑,挑走了她手中的錦盒:“物歸原主?!?/p>
錦盒在空中翻轉,已露出信封的一角,眼看就要落入蘇舜卿的掌中。一片樹葉帶著風的聲音越過高墻直射過來,將錦盒射落在烈火之中。隨后,一個月白色面具覆面,粗白布麻衣裹身,雙手攏在寬大的袖子里,高挑瘦削的人出現(xiàn)在高墻上。
紫衣人竊喜:來得真及時,我不用死了!
蘇舜卿喝道:“何人?竟敢擅闖城主府!”
白衣人輕飄飄地飄落在地,呆滯僵硬的表情活像個木頭人:“你的東西已經(jīng)還給你了,她能走了么?”
蘇舜卿怒道:“你膽敢戲弄我?”
紫衣人道:“你不一樣戲弄我?”
白衣人一腳將她踢飛到墻邊:“是你自己蠢,還怪別人精?!?/p>
蘇舜卿問:“你倆是一路的?為何要跟我過不去?我得罪過兩位?”
“千萬別把我跟她混為一談。我要是有她這么蠢的同伴,早就氣得一命嗚呼見小閻王去了?!卑滓氯寺掏痰氐溃拔也恢浪膩須v,也不知道她的目的,就是看她比較順眼,不想讓她死而已?!?/p>
“既不是同伴,可否請閣下行個方便,別管今晚的事?蘇某感激不盡!”
“她沒見過錦盒里的東西,你又何必為難她?不如你行個方便放她走?”
“看來,我們是談不攏了。”眾侍衛(wèi)聞言立馬上前將兩人圍住,蘇舜卿也擺好架勢準備迎戰(zhàn)?!澳蔷透鲬{本事吧!”
“我今天心情好,不想打架?!卑滓氯说目跉夂苁菬o奈,“可不打贏你我就不能走,還真是麻煩。蘇城主,你這么焦心錦盒里的東西,是因為它是你的護身符么?換而言之,它是某人做了壞事的證據(jù),你得留著它以防日后生變?!?/p>
蘇舜卿壓下心頭驚怒,端著平穩(wěn)的聲音問:“你什么意思?”
“你聽得懂我在說什么?!卑滓氯说穆曇粲掷溆钟?,“你也不必驚訝我為什么知道得這么清楚。俗話說得好,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為。既然你們做得出來,就別怕別人知道。”
“你詐我?”
“我有詐你的必要?當年若不是你出賣,鳳舞山莊絕不會慘遭屠戮。其實你比誰都清楚,蕭堯昏庸無道,又善妒多疑,早晚有一天,他會翻臉無情。那信不就是……”
“住口!圣上宅心仁厚,雄才大略,豈容你污蔑!”
“宅心仁厚?雄才大略?你是說為了感謝當年老鳳凰對先皇在人魔大戰(zhàn)中的幫助,他尊‘鳳’字,并以‘鳳’字命名了國中大半城池及地名,就算后來鳥族和夜月族犯錯被罰出昭陽國,他也沒有改換名字的事?如果這也算得上是宅心仁厚的話,那他可真是一位千古難尋的好君王。就是不知道,鳥族和夜月族是真的犯了錯,還是被栽贓陷害替別人背了黑鍋?至于雄才大略嘛,這一點倒不能完全否定。畢竟,要將鳳舞山莊算計得鍋干碗凈,沒幾分才氣肯定辦不到。只是這‘才’是什么樣的才,就值得商榷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