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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簡書小說>風(fēng)雪長安道前句是什么 > 第五卷 江湖87(第2頁)

    第五卷 江湖87(第2頁)

    老頭見他長相清俊,氣度不凡,沒有盛氣凌人之態(tài)。雪凌寒更是生得豐姿瀟灑,神采俊雅,飄飄有神仙之概,知道不是等閑人家的公子,忙道:“不敢受小公子的禮。這酒名叫梨花醉?!?/p>

    “梨花醉?梨花醉……好美的名字!我能嘗嘗么?”

    “這碗太破了些,不配給小公子用。小公子見諒?!?/p>

    “您客氣了。既能盛酒,我就能喝?!蹦p手接過酒碗,喝了一半,品了片刻后才將碗遞給雪凌寒,“這酒清澈透亮,沒有半點(diǎn)雜質(zhì),且芳香甘甜,味道醇厚。初入口時有微微的清苦,細(xì)品,卻是淡淡的梨花香。當(dāng)真是回味無窮,唇齒留香!”

    雪凌寒也將酒喝得一滴不剩:“正如你所說,確實(shí)是難得的佳釀?!彼忠^老婦人的酒,自己喝了一口,剩了一半給莫待。莫待什么也沒說,照樣喝得一滴不剩。

    老婦人樂得眼睛瞇成了縫:“兩位公子可真會說話!老婆子我活了一輩子也喝了一輩子,頭一回知道這酒里還有這么多道道。”

    老頭笑道:“可不是嘛!我突然就覺得,這輩子雖然做牛做馬累死累活也沒吃上頓飽飯,倒也不虧。因?yàn)槲也坏⒘藗€好老婆,還喝了一輩子好酒?!?/p>

    “那是當(dāng)然?!蹦w慕這種只得一人心,白首不相離的情感,言語更顯溫和?!澳@酒在哪兒買的?我對這鳳梧城也不算陌生,可我從來沒遇見過賣梨花醉的?!?/p>

    “這酒是我自己釀的,外面未必能買著。小公子年齡小,想來不知道從我們這輩人往上數(shù)幾代,鳳梧城的人家家戶戶都會釀梨花醉?!?/p>

    “家家戶戶?為什么?釀酒賣?這我可從來沒聽說過?!?/p>

    “不是賣。鳳梧城的人有個習(xí)俗,有女兒的人家,在女兒出生后的第七年要由父親釀一壇梨花醉,親手埋在花繁果盛的老梨樹下。等到女兒出嫁時作為陪嫁帶到夫家,新婚之夜與夫君同飲,以表父母對女兒的疼惜與祝福。而男孩子年滿七歲后,做的第一要緊事就是在父親的指導(dǎo)下釀梨花醉。待洞房花燭夜斟作合巹酒,取夫妻恩愛,不離不棄的吉祥之意。只是這梨花醉的釀造過程極為繁復(fù),只遍采百花這一項(xiàng)就耗時耗力。若遇上個笨手笨腳不靈光的父親和兒子,怕是會被難倒??删褪悄敲雌婀?,從前出嫁的女兒家,哪怕是家貧如洗也絕不會少了那壇父親獨(dú)自一人釀造的梨花醉。當(dāng)然,再窮的男孩家也不會讓合巹的酒杯中沒有梨花醉。都說女兒不值錢,婚姻不值錢,我看也未必??上Я耍陷吶俗吡?,梨樹死光了,這世代相傳的釀造手藝,怕是要失傳了!可惜啰……”

    “聽說這梨花醉一生只能為一人釀造,一生也只能與心愛的人一起喝?不知此言是真是假?”雪凌寒道,“當(dāng)然,以父親的身份為女兒釀造是不計數(shù)的。至于酒肆里的梨花醉,須得婚姻幸福,兒孫滿堂,年過花甲的夫妻共同釀造才行,否則是沒人買的?!?/p>

    “沒錯,就是這樣。男人不但一生只能為妻子和女兒釀梨花醉,卻只能與妻子共飲。換做旁人,無論是掌上明珠還是紅顏知己,那都是萬萬不行的!”

    雪凌寒笑道:“那是自然。如此美酒,怎可與旁人分享?”

    莫待沒想到這梨花醉還有這樣的講究,想到自己剛才與雪凌寒共飲,實(shí)在是難為情,清清嗓子道:“老人家,您可還記得這梨花醉的釀造方法?”

    “記得,當(dāng)然記得哩!”老頭打量著莫待,頗為詫異,“小公子何意?”

    “我想學(xué)。我有個朋友特別喜歡喝酒,我想釀了給他喝。不知方便否?”

    “方便!太方便了!倘若小公子能將這酒的釀造手藝傳下去,也不失為一樁美事!”

    “確實(shí)是美事一樁!”老婦人看看莫待又看看雪凌寒,笑得意味深長,“你們是新婚夫妻吧?看小公子這身段是女扮男裝出來看熱鬧的?”

    “不是不是……”莫待忙不迭地道,“老人家誤會了,我們只是……”

    “我們是夫妻,老人家眼力真好?!毖┝韬疇科鹉氖郑⑽⑿Φ?。

    “老婆子我一看就是。你只有在看她的時候眼里才有笑,而她也只有在看你的時候眼里才有光。感情這個東西是騙不了人的。嘴巴不承認(rèn),眼睛看不下去了就要出賣你。”

    雪凌寒笑道:“老人家說的是。娘子,你可聽見了?要忠于自己的內(nèi)心?!?/p>

    莫待咬牙切齒地道:“我聽得很清楚!你可不可以不要打岔,讓我先學(xué)!”

    雪凌寒的語氣越發(fā)軟了:“當(dāng)然可以!娘子的要求必須滿足!娘子請……”

    老夫婦看著兩人斗嘴,恍然看見了年輕時的自己,很默契地相視而笑。他們將配方與釀制方法細(xì)細(xì)與莫待說了,連細(xì)枝末節(jié)的小事都沒有遺漏。末了又幾次三番叮囑:酒雖好,莫貪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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